李公公跟随仁宗皇帝多年·自然知道他是在说谁·于是陪着笑恭敬说道··皇上不是已经将大皇子贬去了燕州·只要再过几天·就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
李公公话一说完·便觉得气氛不对·他悄悄抬头一看·发现方才脸色就不好的皇帝此時面色黑沉阴暗·以他服侍皇帝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明显是要发怒的征兆·李公公吓得一哆嗦·腿一软·跪倒在地·慌忙请罪··皇上恕罪··
仁宗皇帝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突然猛地将一块砚台掷了下去·一下子砸中了李公公脑袋·同時厉声呵斥··那你倒说说你所犯何罪··
李公公被那块砚台砸的头昏脑胀·眼睛几乎都被血盖住·他脸色煞白·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犯了皇帝最大的·忌·他也不顾满脸的血·跪倒在地不断磕头··奴才知罪·求皇上恕罪··
·大皇子·那个孽种根本就不是朕的儿子·他算什么大皇子··仁宗皇帝怒极·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霎時间·御书房从里到外·所有人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被戴了绿帽子·还帮别的男人养儿子·这件事放在这世间随便哪个男人身上·恐怕都受不了·何况是这九五至尊一国之君·
而那个女人竟然还是他最爱的·几乎是费尽了心力才抢回来的女子·
可是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一点·而在于他明明知道那孽种不是他的种·却偏偏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从滴血认亲·到各种秘法他都试遍了·竟然都毫无破绽·就连钦天监也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当他下定决心要烧死他·彻底灭掉他人生最大的耻辱時·却连天公都不作美·竟然降下大雨浇灭火焰·这一切的一切怎不令他暴怒·
那个孽种已是他心头的毒刺·不可触碰·
只要一想到那对蓝眸·他就浑身发冷·从脚底心往上蹿着凉气·整夜整夜难以入睡·只要一闭上眼·他仿佛就看到那对蓝色的眼睛染满了怨恨和嘲讽·狠狠盯着他·
过去的二十多年·他真是恨不得这世上根本就没这个人·所以他对那个孽种从来就是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十多年前·北漠和南川爆发战争時·他让那孽种上战场·也是向让他在那里战死·可是他却没想到那孽种竟然是大将之才·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就如此勇猛具有谋略·竟能以一人之力·独挡千军·
然而那又怎样·无法在战场上杀了他·他便将那孽种送去南川做质子·那孽种在战场上也杀了不少南川人·那些南川人又怎么会放过他·
他都可以预见那孽种在南川一定是活不下去的·可是他竟然再一次错了·那孽种不但没死·反而在南川活得愈加逍遥自在·他每每看到密探传回来的信件·都是说那孽种整日里不学无术·偏要学人附庸风雅·溜须拍马下流猥琐无一不精·竟然讨好到了南川当時最有权势的大皇子··
而最令他鄙夷的就是·那孽种最大的爱好竟然仗着有一副好皮囊·整天流连花丛·他那种身份和作风·自然没有好人家的女子愿意搭理他·他便成天泡在·院·同那些肮脏的·女为伍·
那孽种长到十三岁·他也不过见了三四次而已·但那几次·他所看见的都是一个阴沉冷漠的孩子·那对冰蓝色的眼睛简直像是恶魔之眼·冷冰冰的毫无温度·被他看上一眼·几乎能令人冷到了心底·
所以他根本不信·那孽种会转变如此之快·有很多次·他都动了杀机·想要趁此机会派人去杀了那孽种·以绝后患·
然而也不知为何·每一次当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却都会被一些突然的事或是耽误·或是破坏·于是到后来·他见那孽种确实毫无上进之心·俨然已成为了一名纨绔子弟·根本就不会再有所作为·看样子·可能再过几年·就会被那些·女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