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难道说,胜男早知道太医们无能,竟比不上外头的一个普通大夫?”
太后的话音刚落,便见蒋胜男面色露出刹那的惊恐,而那些太医们,则全都跪倒在地,“万岁恕罪,太后娘娘恕罪!”
“臣女不敢!”蒋胜男自然知道,若是承认了这一点,可就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得罪了,虽说她家位列公侯,区区一众太医就是全死光了,她也不在乎,但她也知道,太医院中不乏能人,她的身体还需调养,凡事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绮罗见太后三言两语就提出了一个被所有人忽视的重点,她不由感激地看了太后一眼,但她却并没因此而感到高兴,这在官场行走的,基本都是人精,太后能看出来,秦惊鸿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及,他自然是不想将蒋胜男牵扯进来,这怎不令绮罗无比心寒!
“不敢?那你倒说说,你是如何想起来要去找这位神医的?”太后追问。
蒋胜男急得脸色通红,眼珠子急速转动着,她忽然拉了拉秦惊鸿衣袖,向他求助,“惊鸿……”
秦惊鸿凝眉,却没有说话,蒋胜男眼中顿時露出失望。
而此時,镇国侯蒋侯爷突然站出来,一撩衣袍跪倒,直视太后与皇帝,嗓音中带了一丝不悦,“太后此话何意?难道竟然在怀疑小女与此事有关?!”
他的话带了明显的质问,太后脸色顿時就变了,将手中的茶盅重重拍在桌上,“镇国侯是在质问哀家?!”
“老臣不敢!”镇国侯口中说着不敢,面上却毫无怯意,他常年征战,虽年过四十,却依然健硕,眼眸间更是带了煞气,他看向一脸深思的皇帝,“万岁,这件事依老臣来看十分简单!方才那婢女已经承认,是睿王妃心生妒意故尔下毒残害小少爷,至于她方才所说,老臣亦是觉得明明是她自己学艺不精,却要混淆视听,故意将矛头指向罗神医,实在是心胸狭窄!如此刁毒之妇,实是皇家之辱,还望万岁明鉴!”
镇国侯这一番话咄咄逼人,与皇帝说话,口气竟然也这么冲,花厅内顿時鸦雀无声,而皇帝竟然少有的没有发怒,众人不由都想起那个传言,据说镇国侯一门三代为将,手握南川一半兵马,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太后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但皇帝不出声,她知道自己是镇不住这个镇国侯的,于是太后咬着牙,转首问皇帝,“皇帝怎么看!”
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帝此時正屈指敲着桌子,此時听太后问起,他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下面跪着的四个人,在触到镇国侯隐隐带了丝威胁的眼睛時,他顿時眯了眯眸,“朕觉得镇国侯所说在理!既然那婢子已经招认,睿王妃罪名属实,如此刁毒之妇自是不配再为睿王正妃,即日起,贬为贱妾!”
“皇帝,你——”太后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手猛地握紧,小指上戴着的水晶甲套竟是“啪”一声断为了两截。
“父皇!”秦惊鸿似乎也难以相信,他抬起凤眸,难掩眼底惊愕与震惊。
蒋胜男则是高悬的心蓦地落下,唇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贱妾,贱妾!这两个字如雷声轰隆在绮罗脑海里,绮罗的玉脸迅速褪去了全部血色,比起方才来,竟是还要白上几分,粉唇亦是惨白,更衬得她一对清眸幽暗漆黑。她抑制不住全身都在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寒,原来这就是皇家,三言两语就能定了一个人的罪!就算知道不是她做的,就算知道其中还有猫腻,却依然将罪名强加到她身上!
皇帝眯着眼眸看着秦惊鸿,嗓音冷澈,“睿王难道对朕的判罚有异议?”
秦惊鸿牙关咬得死紧,但不过刹那,他便垂眸,恭声道,“儿臣不敢!”
“不敢?”皇帝定定看着秦惊鸿半晌,忽然冷哼一声,“那朕倒要问问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