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峨冠博带,玄衣碧佩,是最正统的天族神仙装扮。而此刻,他的冠不见了,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将那诚挚温和的面容遮去了一半儿,让人朦朦胧胧看不清他神情。身上更是换了一件朱红的纱衣——只有一件啊!纱衣啊!!
“唔,公主说这正是符合面首身份的装束。”他无所谓地看看身上,俯身坐到了我身旁。
淡定,你乃是上古神魔,看过恒河沙数世间万象,这点儿小意思又算得了什么呢!“暮暮不知在搞些什么。。。。。。”我说着些不着紧的话,暗中努力想不着痕迹地离开那紧贴着我的炽热而刚硬的胸膛。。。。。。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男人必得剥了衣服看。。。。。。我在想些什么呀。。。。。。
我纠结挣扎着,好不容易离了他半指远,他却施施然伸了胳膊,一把把我拢回他怀中,两个人之间再无半点缝隙,他又把下巴抵到我肩膀上,嘴唇磨着我的耳垂:“大将说这是符合面首身份的举动。”
。。。。。。耳畔的酥痒引得全身无力。我咬着牙道:“未岷你为何要。。。。。。”然只得了这几个字,唇便被狠狠封上,再无法说话。
濒临窒息之时我模模糊糊的想,难不成我当真看走了眼,未岷从不会这样没轻没重。。。。。。
“皇甫韵和,你唤我韵和、和郎都好,再不许唤错。否则。。。。。。刚才,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他这话呕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呕出了我的气性:“哦?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要做我的面首来着?”我一招四两拨千斤把沉甸甸压在我身上的他摔到了一旁,胳膊蛇也似游了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做面首什么的呢,最重要是。。。。。。”下面的话突然忘光了,因为这翻滚之间,他身上那件随便扎了一下的纱衣华丽丽的散开了。。。。。。固然那纱衣穿在身上也没起什么作用,但是。。。。。。
我愣了许久后回神才发现,那只叫做韵和的也在发愣,且还在发愣。我顺着他发愣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苍天啊,我规规整整的衣服什么时候也节/操不保了。。。。。。
眼下的情形我嚼着很为难。
我生自混沌,无父无母,无数岁月,身边只有一个龙吾陪伴,性别所限,有些事情总不好他亲自教导。凡尘俗世的世间万象便成为我天然的教科书。按照教科书所示,眼下这种赤诚相对的状况,若是不情愿的女子,该是尖声厉叫痛哭流涕然后被强着做那男女之事。若是情愿的女子,该是欲拒还迎软语呢喃然后还是做那男女之事。然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很微妙。我嚼着我似乎不是不情愿,面前是我的未岷,我怎么会拒绝他;可也不是情愿,还是因为是未岷,我怎么可以同未岷。。。。。。这个情愿的分量似乎大于这个不情愿,但是这个不情愿的广度应该甚于这个情愿。。。。。。我迷失在了这复杂而微妙的情绪中一小会儿,但是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最终的结果都是要做那事的,与其主动烦恼着,不如被动受着吧。
我扬手拔下最后一根坚守岗位的束发簪子,静静地等着他,哦,教科书所示,女子此时该是合上眼睛,然后被男子扑到的。
扑倒如期而至,可说好的下一步却没了动静。他的身体炙热如火,他双臂箍着我箍的极紧——若是凡人女子怕是骨头也被他捏碎了——可就是不见那应该的下一步。我小声问他,未岷二字在冲出喉咙时堪堪刹住:“韵和,你怎么啦?”
话出口,我自己也吓到了:我的声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软软绵绵的了?这种声音真是丢尽我魔族女儿瑰丽洒脱的艳名啊!
他双臂间的力道愈发大了几分。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气息在耳边吞吐:“我的聘礼,还没备好呢。”
我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