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健壮的马儿迈起步子,车轮压着石板路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袁来从马车后窗口向袁守诚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放下布帘看着宽大的车厢眼中泛起一丝新鲜感觉。
“这就上京了啊,效率还真是快。”他笑了笑,扒开车厢门帘一道缝,竟然看到远处有路人对这这边指指点点。
只是可惜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想了想他便向自己的马夫开口询问道:“外面的人好像在看着我?”
新上任的马夫是个老把式,驾车技术娴熟,是袁守诚高价从其他商行挖过来的,闻听东家少爷询问他立刻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大板牙道:“离得远,咱也听不清呢,不过八成是看看热闹的,每次有车队过都有人看的,和咱没关系,少爷不用挂心。”
“真的是这样么?”袁来一脸狐疑,总觉着这老把式嘴巴里话未必真实。
“那可不?”马夫开怀地笑道,那笑容贼朴实贼纯真。
袁来叹了口气,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但是也不再说什么,躺在舒适的车厢里闭目养神。
至于远处那些指点和交谈声,就让它消失在哒哒的马蹄之下吧!
“那就是袁家那个傻子的马车?”
“什么傻子?人家现在是天才!没听说么。连王夫子都夸奖他诗才了得了!”
“他这是要去哪?”
“听说是要上京考北宗门去。”
另一人却是摇头道:“不是吧,我可是听说他是去娶媳妇儿去。”
“娶谁?京城的姑娘?”众人好奇道。
“嘿嘿,我告诉你们啊,听说他是要去娶当朝施尚书的闺女!”
“真的假的……”
……
……
其实不管那些不相干的人们到底是不是在谈袁来的事情,这些他都不咋关心,可能有人会觉得袁来这是出了远门甚至严重些也算背井离乡,但是对于当事人的袁来而言,沈城里除了还有自己的老爹可以惦记惦记之外,真的没啥值的思念和不舍的。
哦,或许还有那座名叫仙居的茶楼他还记挂着,因为他总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这不,本来就要落户扎根沈城的刘温屁颠屁颠又要照顾自己回到京城去,这让人两地分居的事情实在是不咋地道。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黄昏恋。
反正袁来是这么觉着的,哎,总归是遗憾啊。
……
……
出了沈城就是无边的田野,车队悠悠地沿着官道奔向京城,两侧偶尔有车马交错,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伴随着宁静的颠簸。
不知道是袁守诚的马车质量好还是驾车的老把式技术高超,总之袁来躺在宽大的马车厢里觉得十分惬意不晃荡,透过门帘有田野山风吹来,这让袁来有些困倦。
不知何时天上开始凝聚阴云,风中也带上了湿润的水气,当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夏雨洒遍山野之时,雨落带来的宁静中袁来就舒服地安然入睡。
当他醒来的时候雨几乎就要停了,只剩下雨丝如雾飘荡不散。睡得精神饱满的袁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本《黄庭经》。
“修行啊修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他低声说着,翻开了这经书的第一页。
这一读就是好久。
也不知何时天地间的雨彻底散了,天边显露出橘红色的夕阳晚霞,将山峰大地和一行马车镀上了一层金黄色,极为明媚干净。
袁来合上册子,眼中有神采奕奕。
他读完了这册黄庭经,隐隐的,他有些明悟了何为修行。
但是那丝感悟还是很淡很淡,就如同心中一抹情绪,他隐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