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竟是如此鲜活,仿佛她从来未曾远离,一直在我们身边。
“你在想什么?”张漾转头大声问我。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我问他。
“我爸爸风湿病严重了,我回来带他到北京去看病的。”
“噢。”我说,“能呆几天啊?”
“就这半天。”他说,“今晚八点返程,票已经定好了。”
啊!原来就这半天,他却来看我。
“云南好玩吗?”我问他。
“没去成,明年再去。”他说,“对了,你考得如何?”
“本一。”我说,“去上海,读中文系。”
“挺好。”他说,“女孩子读中文系好,上海离家又近。”口气跟我爸一模一样。
我在图书馆外面跳下车来,跟他说谢谢。
他忽然说:“你去还书吧,我还有时间,等下我再载你回去。”
“谢谢你,真的不用了。”
“不许废话。”他说,“快去!”
我捧着书往图书馆里面跑,嫌工作人员的动作太慢。等我空手跑出来的时候,发现张漾真的等在那里没走。他手里拿着一支彩色的冰淇淋,对我说:“你好像喜欢这个?”
我强按住我的心,不许它起起落落地疼。我想我真的已经不恨他了,不恨了。
吧啦,让我们都不恨了,好不好?
我接过那支冰淇淋,把它含到嘴里,让它甜蜜地化开来。然后,我对着张漾笑了。
“回家吗?”他问我。
“不。”我忽然做了一个决定,我说:“张漾,你再带我去一次那个屋顶吧,我后来想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张漾想了一下说:“好吧,我们走!”
骑车比走路是要快出许多,只不过短短一会儿,我们就已经到达目的地。白天这里看上去和夜晚有许多的不同。那幢房子破败地立着,四周荒草丛生,一颗歪脖子树寂寞地站立,毫无任何意境可言。
张漾靠在单车上,对我说:“这里要晚上来,白天没意思。”
“你以前都是晚上来吗?”
他看着我说:“就来过两次,一次和吧啦,一次和你。”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然后掏出烟盒来抽烟。
“给我一根烟吧。”我说。
“小孩子一边去!”他说。
“我都抽过好几回了。”我说。
“你找扁呢?”他瞪着我。
“你管不着我。”我说。
“你别激我。”张漾用拿烟的手指着说,“我要是想管,没有管不了的道理,你信还是不信?”
“我信。”我说。
“冰雪聪明。”他夸我,“你要不这么乖巧,会遭殃的。”
我低头看自己的白裙子,上面蹭了一块难看的泥。张漾低下身来,用手指轻轻地弹掉了它。然后他说:“我们回去吧。”
那天晚上,我独自缩在我小屋的阳台上抽烟,我没有烟瘾,但香烟让我变得安定。夜里十点,开往北京的火车已经离开两小时,两小时,差不多三百多公里的路程,然后,会变成四百公里,五百公里,一直到一千多公里。
这条漫长的路,我知道他很难再回头。
再见,也许永远不见。
我内心固执的追求,只有我自己看得见。但我希望我没有错。我绝不能像吧啦一样,错了又错。
开学了,爸爸妈妈一起送我到上海去报道。
办完手续后,我们一家三口在学校附近的一个简易的餐馆吃饭,吃着吃着,妈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爸爸连忙给她递上纸巾:“放心吧,我们李珥肯定能把自己照顾得倍儿好。”一面说,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