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轰然碾碎。
心跳骤然加快,他握成拳头的手背噗噗弹起几根经络,一阵锐响从耳边嗡地疾驰而过,空气还是那份空气,可他却觉得无比窒闷缺氧,呼吸越来越艰难,心跳声却擂鼓似的响亮。那是心慌,是对现实一无所知的无措。
太像了,像得可怕……不,不只是像,远远不止,这两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冥真掩藏在丝下的眉心深深蹙起,双手攥得太紧,以至于手心留下了一排深刻的血色刻痕,鲜红欲泣,似要滴出血来。可心事重重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感受别的直觉,他唯一的注意力,唯一想知道的,唯一令他此刻头疼难忍的,只有一样事,那就是,此刻,他眼前恭敬地对着垠离躬身行礼的人,到底是谁?!
“文儿。”垠离温柔地搀起清文儿,大抵是感受到清文儿内心的悦然,他的嘴角飞地老高,“走吧,肚子饿了,进去看看朕的文儿给朕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清文儿抿唇浅笑,急忙伸手将垠离往殿内引,脚下步伐轻快,一身深青色的宫服穿在他身上,将他那股柔若扶柳般的气质衬得越若流水般澄澈:“皇上,有您最爱吃的龙井虾仁呢!”
“真好,还是文儿最明白朕的心意。”
垠离大步朝前走,满脸的幸福快意,见到清文儿的喜悦使得他将冥真忘在了脑后。
随行的侍从们在听闻皇上要用膳的时候,都齐齐行礼告退,唯有冥真,被自己的思绪愁困着,许久未出声。
行至门槛处,清文儿无意间一回头,瞥见了直挺着腰板杵在殿外的冥真,一抹好奇染上眉头,他扯住垠离的衣角,伸手指着冥真问:“皇上,那是谁呀?从来没有见过呢!”
垠离这才想起冥真,连忙唤来总管太监,吩咐他将冥真带下去好生伺候着。
清文儿跟着垠离跨过门槛,走过去几步,却又折回头来,微微歪斜着脑袋,透过朱红色门板上的镂空宫廷花格,去看冥真离去的背影,眼里带着浓浓的探究,还有一抹好奇,清雅的秀美不自觉地皱起一道浅浅的褶皱。
………【092 不是坏事】………
霍老头,你这个幽黯诡谲的恶人,你森冷的外表下,掩藏着的一定是一颗乌黑的灵魂!程汐在做第两千九百九十九次向上纵跃的时候,脑海里登时就闪过这么一句念想。
气愤异常的她没有现,自己用尽全力的这一下跳跃,竟跳起足足有三米之高。
等程汐终于做完所有任务,又给霍老头送完丹药以后,午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推开饭堂的大门,里头早已经空荡荡,热气全无,只有用过的碗筷粘满饭渍,凌乱地堆叠在桌面上。
菜一贯就抢不到,程汐早就不曾寄予希望,只是今日实在太晚,饭居然也只剩下小小的如婴儿拳头大的一小块了。
程汐含泪捧起饭碗,筷子飞快扒拉着碗里早已冷却的米饭,一刻不敢耽搁地往嘴里塞,生怕一个没抑制住,眼里的通红就会喷涌而出。
壹、2、3默默从各自藏身的地方走出来,默不作声地来到她饭碗前,排成一行蹲下。
眼睛憋得都要红地滴血了,可程汐却依旧死命撑着不让眼泪滴下来,也不知她在顽固什么,宁可捏地骨节泛白,也不愿放任自己哭泣一场。
2于心不忍,竖起胳膊肘来,轻轻推了壹一下。
壹瞟2一眼,眉头皱地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掩嘴干咳了一声,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而狼吞虎咽的程汐却已经飞快扒完了那一团米饭,把碗一推,她飞站起身子,闷头朝外疾走而去,恍若不曾看见三只大老鼠就蹲在她眼前。
“哎!我说,你平时不是最能耍嘴皮子,话最多的吗?关键时刻,你怎么就成哑巴了?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