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她最终还是问出来了,如果他说喜欢,她要怎样?如果他说不喜欢,她又要怎样?
程汐目光悠悠地落向窗扉,金黄微暖的阳光细细碎碎铺了一地,明亮且充满盎然生机,但她心头却无端地隐约悸动着一股酸胀,如暗沉的夜幕,紧紧包裹着她,让她忐忑难安。
冥真温热的手指轻柔地抬起她的下颚,她目光闪烁,他咄咄逼人,他一寸一寸贴近,头颅低垂,湿热的气息自她额头扫过,在她唇畔徘徊。
“我不喜欢你……”他深蹙着眉心,表情苦楚,语调沙哑。
程汐骤然一颤,一阵晕眩扑来,冷寒颤间,忽闻心底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轰然粉碎,散落了一地残渣。
眼眶立时就红了,她抬臂挡在胸前,强忍着哭意,狠地推挤他不断贴紧的胸膛。耳边却又有热流扫过,那人竟又说:“我迷恋你,汐儿,我爱你……”
她愣住,悄然卸了力道,滚烫的泪水哗哗落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看着他飞翘着嘴角,笑得好不得意。
没有感动,只有气愤,她哽咽着抽泣:“有意思吗?这样有意思吗?”
双拳抡起,狠狠砸向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擒住,面上一湿,他的唇吻在眼角,辗转吮吸那些又酸又甜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早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得这么厉害,我就不逗你玩了。”冥真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捏了袖子专心地擦她滚滚落下的眼泪,明明心里得意快活极了,面上却硬是装得理直气壮,还掺和了一点点小委屈。
程汐又好气又好笑,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得了便宜还卖乖!
………【172 那天晚上你们都做了什么】………
程汐气极直跺脚,后悔自己定力不足,哭什么呢?应该潇洒甩手,大喝一声:谢谢你不喜欢,其实老娘正愁着怎么摆脱你呢!
你瞧瞧给他得意的,嘴角都撇到天上去了。
“谁说我喜欢你喜欢地厉害,我就只有一点点喜欢!就这么多!”程汐比了比指甲壳,两颊涨的通红一片。
冥真但笑不语,抓了她的手贴在心窝上,盯着她绯红的双颊,蓦地,笑意一敛,难得严肃地道:“不管将来怎样,你要记得,是你逼我说出心意的,是你硬要把自己推到我身边的,既然我心意已白,从现在起,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那个时候,程汐不知道冥真说出这一番话来下了怎样大的决心,她不满于他前半句话,却沉沦在他后半句话中。
从现在起,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抓地好紧,她的掌心里全是热汗,手背是他火烫异常的宽大手掌,手心是他怦然剧跳的一颗心。她痴痴地望着他,眼角还挂着泪渍,舌尖尝到一点泪水,蜜糖似的甜。
“女人,上次在你屋里的那个白衣男人是怎么回事?”冥真瞟程汐一眼,眼波悠然一晃,投向窗外。
“嗯?”程汐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傻愣,显然还没从适才的温馨表白中缓过神来。
冥真哑声低咳,脸臭臭的,语气微冷,额迹隐约有青筋弹起:“我们刚见面那个晚上,你偷偷藏在客栈房间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程汐拧眉,眼眸微眯:“你跟踪我?”
“是谁?”冥真嚯地扭头,瞪住程汐,语气冷寒,问得底气十足。
是谁?是未婚夫……
程汐吐了吐舌头,装傻充愣地嘻笑了几声,陡的想起萧枫岑可能在客栈着火那天出事的事,神色立时一敛:“对了,上次你说帮我打听客栈失火都烧死些什么人,你打听到了吗?都有谁?有没有一个身有残疾的男子,下半身瘫痪,二十多岁,还很年轻。”
程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