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都要保住这个母妃用生命换来的皇位,从那日起我无论做哪一件事,先想到的都是一定要让皇祖母满意,我要让她喜欢上我。”
☆、六,伤别(四)
原来他小时候不得太皇太后的喜爱是真的,亲耳听来可比从梅香嘴中得知时的感受要复杂许多。
原来这个在朝堂之上没有实权却一直沉稳内敛的少年天子的内心一直默默承受着这么多的痛苦,也真不知他在那么小的时候是怎么支撑下来的,换成我该是早就垮掉了。
也无怪乎帝王无情,几乎都是从残酷的斗争中生存下来的,又怎肯轻易的托付感情。
见我长久的沉默,他突然稍用力反握住我的手,嘴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皇祖母对我严密监视的那几年我时常受到责罚,久了似乎连心底的那些反抗也渐渐的被消磨掉。其实这几年我冷眼看着,她也是个明理之人,在很多国事上的做法都是对的。虽也偶有偏宠,却并不昏聩。真让我把她当成仇人来恨我也是做不到,她对我再不好,却也是有着养育教导之恩的。”
“你—”他虽然轻声细语,但我总觉得这样大不敬的话在随处都可能隔墙有耳的地方还是放在心底的好,于是急忙出声制止。
“不碍事,这两年皇祖母的身子大不如前,已经放松了对我的戒备,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还政于我。况且来之前这附近我已经作了布置,不会有人听到的,只除了你。”他的眼底暗光流动,毫无掩饰的热情呼之欲出,直逼得我低下了头。
对饮过后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暗哑:“前年那夜你初次闯到这儿来,我就觉得一定是母妃念我孤单,在冥冥之中将你送到我身边陪伴我。”
一杯酒未送至唇边,下一秒整个身子已落入他的怀抱,他的气息还是那么清冷,身子却格外炽热,我控制不住心底的阵阵悸动,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
“希妍,我记得上次醉酒你说你叫这个名字,那日你说了很多,有些我至今还未能懂,但你的意思我已明了。”他伸手拂开我面颊上的发丝,细心的接过我的酒杯放置一边后,皱眉浅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好傻,我感觉像是抱着跟呆愣愣的木头。”
“你!”我顿时无语,抬手轻敲他的额头,恶狠狠的道:“心情好转啦,都有心取笑起我来!”
“每次来到这儿总是很难受,不过现下有你在我身边好多了。一直陪着我可好,终有一日我会做到你要求的那样的。”见我不时欲挣开他的怀抱,他双手渐渐加重力道,几乎将我嵌到他的身体里,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望着他深情的眼眸,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明知他的话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可此刻我只想沉沦,沉沦在他的柔情之中,我情不自禁的将脸深埋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身上不断传来的温暖。
“有件事一直想对你讲明,却是一直没敢提及。”他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犹豫与不确定,又似含着几分懊悔之意。
我抬起头来,他深深的看来我一眼后,才缓缓开口:“兄弟当中,我自小与六弟感情甚好,他的性子我也最是了解。我承认那时将他与你分隔开来我是存着私心,我也信你对他只是兄弟之情,可那时我怕的是六弟会想偏了。那日若不是偶然发现你错把准备送给六弟的荷包错给了我,我也就不会失控冒犯—”
原来是这样啊,果真是我自作孽。都怪我那时太傻,偏在荷包的内里里面绣了他们的名字,事实上准备送给拓跋勰的那个一直都压在了我的箱子底。
“不说那些旧事了好不好!”我急忙伸手掩住他的唇,那是我不愿想起情愿忘记的一段记忆。
“你能理解我对六弟的感情就好,我始终是真心把他当弟弟看的。”若是我心怀芥蒂又怎会坦然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