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到了洛阳之后我便下意识的开始自觉锻炼起身体来,每天早晨一起来便在房内偷偷练习着原地跑步,高抬腿之类的体育课上的基础锻炼动作。
冯润的这具身子体质本就不坏,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有力气,还挺有成就感的。
自从住进家庙之后,我的生活变得相当的规律。规律得我自己都有些奇怪,这样刻板的生活我怎么就没有觉得无趣。
也许是心境变了,自然不那么浮躁了吧!
从初到洛阳时的炎炎夏日,已悄然转变成微凉的仲秋。在我不懈的努力之下,身体渐渐强健起来。常氏又来探望过我几次,却是闭口不提请师傅的事,我不愿催问她,只得耐心等待。
一夜秋风扫过,院子里的地面上铺了一层枯黄的落叶,放眼看过去倍觉萧索。晨练结束后,我到房里寻来把扫帚准备清扫院子。
那两个老妈子被我放回家探亲去了,没有了她们我就得自力更生。这里的尼姑从老至小,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份内的活,谁也没办法来帮我。
也幸亏将我送到这儿来才让我的独立生活能力逐渐恢复,只是这个年代毕竟条件落后,仍有许多不便需要我努力去克服。
“姑娘,师傅吩咐我领了个人来。”脆生生的声音由远而近,一听便知道是后院的小尼姑妙儿,她细心的解释道:“是冯府的管家送过来的,说是过来教姑娘骑术的。”
妙儿才十岁,口齿伶俐,长得清秀可人。可惜生在了穷人家,只能到这种地方来寻口饭吃。我贪看她不含任何杂质的纯真笑脸,经常借故跑去跟她闲聊,久而久之便熟络了。
“那人呢?”说是领了人来,怎么进来的只有她自己。
妙儿伸手抓了抓自己光秃秃的脑袋,颇难为情的笑了笑说道:“我是怕姑娘不乐意见,先让她留在门外候着。”
“你这小丫头想法还真不少!”我知她这样做是关心我,说是来养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实是被幽禁在这儿,冯家人可能只剩下常氏还有我那位大哥偶尔会想起我来,其他的人大概都把我放弃了吧!
“请她进来吧!”
“是!”妙儿转身飞奔出去。
我忍不住一阵好笑,她这样急躁的性子,少不得要被她师傅念叨的。举起扫帚刚挥动还没两下,来人已至我身后。
“娘——姑娘,奴婢拜见姑娘!”
望着身着灰色粗布衣服的源云珠向我行礼,我有刹那间的怔忡,握住扫帚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心底那些酸涩的记忆瞬间决堤而出。原以为自己已经在渐渐淡忘,没想到记起来却是这么的容易。
“怎么会是你?”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她可是后宫中有品级的女官,又怎会来到洛阳,来到我这边。
“此事说来话长,姑娘还是容奴婢进到屋子里再细说吧!”源云珠对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又飞快的看了一眼妙儿。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先遣妙儿回她的师傅那儿复命,然后将她领到内室。
在平城时我与她的交情虽不深,但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她是值得我信任的,总觉得她不会是太皇太后的人。
“娘娘的身子恢复的可好,您离开平城时病得那样重,艺阁里头的仆役们都为您忧心着,却是碍于规矩没能去看看您。”她刚至内室便迫不及待的问。
“还是称呼我姑娘吧,或是唤我希妍。”出至宫外再用那样的称呼显得很是可笑!
“希妍?”源云珠不解。
“我的小名,这里人少清静,私底下再守着那些刻板的规矩就可笑了。我这半年恢复得不错,似比之前要更好些。”我笑着解释道,本就没有什么病,那时的惨样都是拜太皇太后所赐。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