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梳妆袋补妆,往回走时,她转头道:“别忘了。”
一盏茶功夫,司马昶拎着猫,回到宴席,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样,把猫扔给徐雅言,再到顾家琪身边空位,坐下。
顾家琪推过去一盘坚果,让他剥。
司马昶手指运劲,很快小桌案上现两堆,仁是仁,壳是壳。顾家琪笑靥如花,嚼了几块果仁,又觉得没滋味。司马昶问清她想吃什么,跑前跑后地侍候,一副甘之如贻的模样,比宫女还尽心。
春宴上,海世子奉承郦山公主的一幕不知落进多少人眼里。
徐雅言身边跟着的|乳娘道:“原来世子爷也是懂得知冷知热的。”
“不知那位顾小姐何时识得世子爷?”徐雅言的丫环之一自问道,另一穿藕色的丫环道:“不要管他们何时认得的了。你没听她们说,是顾小姐手段了得。顶着那么一张脸,哪个男人不是心甘情愿地侍候她。没想到,世子爷也没逃过她的手心。可怜咱们小姐痴心一片。”
“慎言。”徐奶娘喝斥,两个丫环闭口不言。徐奶娘又宽慰小姐,“世子爷不是把雪球(猫名)找回来了嘛,他心里定是有小姐的。”
“就是啊,世子爷只是不善言辞。”绿裙的丫环叫绿珠,她说道,“小姐您可别忘了,雪球可是世子爷挑了三天才挑出来的礼。咱府里只有您才有呢。”
藕裙丫环叫红叶,她道:“小姐也别担心,奴婢都打听清楚了。那位顾小姐前回被采花贼掳走七天,太后娘娘不可能让她做世子妃的。她再美再会耍狐媚子手段也没用。”
徐雅言却想起那两人在桃林里大胆拥吻的一幕,垂下头,遮去眼里神情。
宴罢,徐雅言回到采萱殿,她尽可能不显出真实情绪,但她的不乐还是被静妃察觉出来。司马昶进京请婚,同时,海陵王夫妇又把徐雅言送入宫中,用意就是想借静妃之手,撮合两人婚事。
静妃已从海陵王府家仆那里得知缘由,道:“雅儿,有什么不痛快的,和表姑说,别闷在心里,要闷出毛病来的。”
徐雅言勉强笑了下,并不扭捏,她是个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身负什么使命的女子,只是很不凑巧地把心掉在一个冷漠的人身上。她道:“雅儿只是没想到,原来世子爷也知道什么是喜欢。”
海陵王府的司马昶,淡然、冷漠、嗜杀、好虐,就像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只有一次,她记得很清楚,秦家管事到盛州查账,世子爷亲自接待,那段时间他非常高兴,几乎让她错以为世子爷是喜欢男人的。
静妃等她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慢慢开解道:“雅儿,你既对世子有心,当主动一点。你要把自己的心意透露给他,男人有时候很粗心,如果你不说,他永远都不明白。世子是聪明人,他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徐雅言脸色微红,缓缓地点了点头,谢过静妃忠告。
过了两日,徐雅言邀约海世子,摆案焚香,素手抚琴,一曲凤求凰,最明确无误的心声表达。
司马昶捧场地鼓掌赞赏,徐雅言大大方方地问:“世子可知此曲名?”
见他点头,她又道:“我心亦如此音。”
司马昶拿出怀表看了下时间,起身道:“博远侯家吴公子约我下午赛马。先走一步。”
徐雅言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用平常的声音吩咐丫环收起琴具。
司马昶去而又返,问道:“徐姑娘可有空?”
徐雅言强压喜悦之意,克制着答有的。司马昶邀请她去看赛马。在那里,徐雅言和博远侯家的姑娘吴雨婷,相遇。徐雅言有礼地点了个头,等丫环婆子打点好雅室,她坐下,观看海世子和旧时京中好友赛马。
吴雨婷的位置和徐家姑娘的就隔着一道竹帘,两人说话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