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曦掏出一包牛軋酥吧唧吧唧吃起來。
「也不能說得太直接吧,」劉曦說,「會讓他們覺得很沒面子?」
「那可真是terestg,」顧長霽此時正開著劉曦的機車,風聲太大,他不得不抬手摁了一下藍牙耳機,「我爸要是用面子經營企業,早幾百年就申請破產保護了。」
「那就是說話的藝術問題吧?」
「你請醫生看病,是希望醫生跟你說『你患上了腦瘤』,還是希望他跟你說『在您智慧的腦袋瓜里誕生了一個圓潤可愛又有點調皮的小東西』?」
劉曦:「……我兩個都不想聽。」
「是了,就是諱疾忌醫,你和他們的心態沒有差別。」
「我說不過你,顧少爺,能不拿我開涮了嗎?」劉曦馬上討饒。
顧長霽心裡有氣。
一是氣他親媽的反覆無常,二是氣自己心氣被慣得太高,還真就離了少爺身份就不行。
三天了,家裡的企業他不稀罕去,對手的地盤又顧忌著他,因此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在中層的獨立企業里盤旋,偏偏這兒那兒都看不上眼。
他現在甚至想去飆飆車,但劉曦這破車八百年沒維修了,又怕出問題。他現在可是一窮二白,醫藥費和維修費,單挑出來哪一樣他都出不起。
他心裡就更氣了,憋屈,要炸。
「唉,不是我說啊,」劉曦苦口婆心勸誡道,「你何苦受這個罪呢,說聲rry服個軟,用一點ntle的方式哄好了再說,你不是很擅長嗎?」
「這根本不是服軟能解決的問題。」
顧長霽提到這個就頭疼。
「你知道我媽都了幹什麼?上上個月,十個八個姑娘往家裡領,有回還一口氣領回來十個!騙我說她心口疼想吃我煮的粥,結果一進家門——嚯!跟選秀似的,坐成一排嬌滴滴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朕的大清還沒亡呢!」
劉曦:「噗。」
為了憋住笑,他馬上正氣凜然一拍大腿:「這就太過分了!我們唧唧哥是缺女人的人嗎!這不是小瞧我們唧唧哥嗎!」
「行了,收了你的彩虹屁。」他扭了扭脖子,「再說上個月,她把她那群老姐妹喊過來,分析我到現在還不找對象的原因。結果呢,三個猜我花心,兩個猜我不喜歡女人,還有一個居然覺得我是陽痿!」
劉曦:「那你是嗎?」
顧長霽氣得肺疼:「你什麼意思?」
「哎呀消消氣,陽痿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伯母這樣真的是太過分了!」
其實冷靜下來一想,他又覺得事情有點蹊蹺。
從前老媽也會關心他談戀愛的事,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急著讓他結婚。
結婚麼,難道隨便找個人就能結?
他還是想要個能讓他心動,讓他能心甘情願奉獻出自由的姑娘。
其實曾經有這樣的人出現過。
但是吧,唉,不提也罷。
「先不提這個?說起來……哥,高中有個校友會去不去?」
「校友會?」
換成以前他可能還會湊熱鬧,現在他跟家裡鬧了矛盾的事多多少少傳出去了,誰知道那些人背地裡怎麼笑話他。
「聽說邀請了賀彰,還記得嗎?長得像姑娘,留著長頭髮,背比尺子還直。」
顧長霽當然記著呢,不僅記著,還印象深刻。
那時候他不幸和賀彰坐過一段時間的前後桌,每次抬頭看前面的時候,都覺得他前頭確實坐著個姑娘。
細瘦高挑,性格又冷又硬,嘴巴又毒。
回頭瞥人的那個小眼神,都似削尖的小刀子。
「我一回國,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