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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路的终点到了,前面是凹口,接着该往上走了。噫?清荷不在前面,跑哪儿去了。啊,他钻进了灌木丛。想抄捷径?有捷径吗?不对,清荷窜进灌木丛往下走反而是在绕路。难道他在打心理牌?诱自己上当?据目测,自己走的这条路离最高峰距离最近……摇头,不理会清荷的行踪,坚持自己的步伐稳步往前走。
跨越一座又一座的山头,太阳当午,柳下溪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往后望,不见清荷的踪影。有些焦急起来,迷路了?应该跟在他身后走的,他们之间分什么输赢?
最高峰就在前面!清荷懒得擦拭面颊上的汗水,抑制住猛烈的心跳,喜滋滋地啃掉最后一根黄瓜,丢掉瓜蒂,仰着脖子猛灌水。握紧拳头,对自己说:“加油!一鼓作气冲上顶峰!”
就要到顶峰了,柳下溪四处张望寻找清荷的身影。突然听到上方传来“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声。寻声望过去,哈,清荷正四肢并用在右侧往上爬,抢先了他一步,先到爬上最高的岩石。“哈,哈哈,我赢了。”说完,整个人像团稀泥摊在岩石上。
柳下溪甩掉身上的东西,一个箭步冲上去,捞起他的双臂,撑住他的身体,轻声说: “慢慢来,用鼻子呼吸。”半抱着清荷走到树荫下,摸摸他红得滴血的脸,烫手。左手搂着他的腰,空出右手掏裤袋,拿出清凉药擦在他两边太阳穴上。接着又拿起清荷的水壶摇了摇,已经空了。
“站稳,别坐下,我去拿水。”
“没,没事。”清荷摇晃着身体努力站稳,唇干,腿软,腰酸,背痛,很想坐下休息。柳大哥大惊小怪……
柳下溪把行李拿过来,他的水壶还有大半壶水,黄瓜也只啃了三条。清荷喝了些水,羡慕柳大哥体力好。休息了一会儿,清荷找回一些体力,在周围走动。柳下溪这才放心,看表,时间到了下午二点二十五分。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打开画夹放在膝盖上,双目注视远方,举起碳笔锁定景观的透视,挥笔在纸上构图。
闲着无事,清荷躺在杂草上翻来转去,滚到柳下溪身边,双手托着下巴,亮闪着大眼睛,笑着说:“你输了。”
“是是是。”柳下溪边挥碳笔边回答。
清荷笑着说:“晚上你做饭!”
“是。愿赌服输,我不会赖帐的。哈哈,算准我会把晚餐弄砸,等着臭我。对不起,会让你失望的。”
“怎么?你藏有秘密武器?”清荷翻身坐起,嘴里叼了根草。抚着额头出神,想象着光头柳大哥笨拙地拿着锅铲在厨房炒菜,不由得大笑起来。
柳下溪耸肩,拿笔敲他的头:“肚子饿了是不是?还有黄瓜拿去吃。”
清荷吐舌扮鬼脸,摇着头说:“不吃,嘴巴木木的。”
俩人晚上九点才从山上回到住处。柳下溪打包票晚餐由他负责。清荷也累了,只帮他弄好煤火。洗完澡后饿着肚子躺在床上等晚饭吃。
柳下溪捏着下巴打量菜园子里的蔬菜,番茄没红,肯定没熟;黄瓜清荷不想再吃;苦瓜自己没能力炒好;可用的菜只有丝瓜、波菜与大蒜。这只是蔬菜……鸡,太麻烦,不容易做。肉?早上全包饺子了。击掌,外面有鱼塘,交点钱可以钓鱼来吃。去交费处找到那个中年汉子跟他谈买鱼的事。对方告诉他,邹清荷已经交了鱼费,鱼塘旁边有鱼网,想吃自己去捕。捕鱼?没做过。
中年汉子乐呵呵地看着他,摇着手说:“您得自己去撒网捕鱼。”
好吧,自己来就自己来。鱼塘旁边竖着路灯,上面挂着木牌,木牌上写着:“前面是鱼塘,注意脚下”。找到鱼网了,就挂在木牌上。怎么捕?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