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睁大眼睛,任由咸涩的汗水从额角滑落而不敢眨一眨眼,倏忽之间,前方苍茫的地平线上忽然冒起了一微微弱地烟尘,有一些隐隐地小黑点正从苍茫的天地一色间窜了出来。
“大王!”斥候兵浑身一颤,从树上滚了下来,连声大喊道。“来了,来了!”
“噗!”
轲比能吐出衔在嘴里的一枚草茎,从阴凉的树荫底下霍地站起身来,泄归泥、脱里脱阿和也里不哥等大将便纷纷围了过来。
轲比能眸子里掠过一丝杀机,沉声道:“该死地汉军终于来了!”
大将泄归泥叹息道:“为了迷惑汉军,我们鲜卑人付出的代价可真是太惨重了,步度根的黄金部落和拓跋洁粉地拓跋部落,整整四、五万青壮还有十几万妇孺以及上百万的牛羊牲口。全没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轲比能眸子里的阴狠之色愈甚,凝声道,“女人、孩子、牛羊没了不要紧,只要军队还在,我们就能把这些都抢回来,而且是十倍、百倍地抢回来,总有一天,本王要带着你们踏平中原,抢光所有地汉人女子。”
事实上,轲比能也不想牺牲这么多。女人和孩子是整个鲜卑民族的未来,不到万不得已,轲比能岂肯做出如此巨大地牺牲?
但是轲比能别无选择!
这次的汉军主将虽然不是马屠夫,可此人的狠辣果敢却是一点也不逊色于马屠夫,弹汗山王庭初战,轲比能集结了全部两万骑兵与汉军决战
却被汉军打得大败,而且是在野战中被汉军堂堂正正卑人甚至连一点机会也没有。
但轲比能不愧是草原上不世出的枭雄,当机立断将主力骑兵后撤到了千里之外的狼居胥山潜伏起来,再以黄金部、拓跋部的妇孺老幼、牛羊牲口来迷惑汉军,分散汉军的兵力(汉军俘获了妇孺牛羊,势必要留下军队押送),又以小股骑兵将汉军一步步地引入大漠深处。
最后在狼居胥山集结所有的精锐骑兵,与刚刚经历了千里奔袭,已经人困马乏的汉军进行最后的死战!
这将是决定大鲜卑前途和命运的一战!
大将也里不哥担忧道:“可是大王,我军真地能够打赢这一仗吗?”
大将脱里脱阿附和道:“是啊,这次和汉军交战可真是邪了门了,大鲜卑的勇士们什么时候这样狼狈过?汉军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要强过我们大鲜卑的战士,这是事实,可汉军的骑术和射术什么时候也强过我们鲜卑勇士了?”
泄归泥道:“末将也很是纳闷,汉军的战马并不比大鲜卑的战马跑得更快,却比大鲜卑的战马更持久,更耐跑。就说弹汗山下的第一场追逐战吧,我们大鲜卑地战马都已经跑趴下了,可汉军地战马却仍旧可以极速冲刺,真是活见鬼了。”
“还有射术。”也里不哥道,“汉军会骑射已经够令人吃惊了,没想到射出的箭又准又狠。比我们大鲜卑的弓箭还要厉害!”
轲比能眸子里掠过一丝令人心悸的阴蛰之色,沉声道:“你们说的这些,本王也同样感到困惑,不过现在本王已经知道了,汉军的战马之所以比大鲜卑地战马更持久、更耐跑,是因为汉军战马的马蹄下贴了这个!”
说罢,轲比能将一块U形的马蹄铁递到了诸将面前,冷声道:“你们看这个。这是从一匹战死地汉军战马的马蹄上挖下来的,就是这个小小的铁疙瘩,让汉军战马的承重力和持久力远胜鲜卑战马!”
泄归泥诸将纷纷过来围观。难以置信道:“就这么一铁疙瘩?”
“可能吗?”
“这东西如何贴到马蹄上去?”
“还有汉军地箭。”轲比能又道,“那其实不是箭,而是弩。阎柔先生曾跟我提起过,这种弩汉人称之为踏弩!因为这种弩的弩臂张力极强,普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