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原则?
水逸仙轻笑,当然了解慕容飘不同常人的思想:“所以我称他大哥而非师父。”
“衣大夫真不知神医去向?”非他有意质疑,只是不想放弃任何希望,任何一丝可能令南宫清风痊愈的希望。
“正如外界传言,慕容大哥性情古怪,飘忽不定,极少有人能了解他的行踪。初次相遇,他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将我救下。那时我见他衣着夸张、颜色艳丽、长发散乱、举止浮夸、言语轻佻,还极爱撒娇、扮无辜,头痛不已,只想尽快摆脱他。可他缠人功夫实在极高,无奈之下,我便和他一起来到这个小镇,学起了医。”
水逸仙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只是比刚刚多了不少温度,“如今,真是感激他,他给了我全新的生命,让我变成现在的衣馥郁。”
南宫清夜静静的看着水逸仙,不语,眼神却深邃的看不到底。
她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变故,受过怎样的伤害?为何她淡定的面容下,隐藏了那么浓的悲伤?与她脸上那道狰狞的疤有关吗?她那样娇弱的身子如何承受得起如此巨大的悲伤?南宫清夜那颗疲惫而冰冷的心忽然就微微刺痛了下。
从一开始,南宫清夜就隐隐觉得水逸仙的笑容少了些什么,眼里却多了些不明的情绪。这下明了了,她的笑容恬淡柔美,却没有温度,只是挑起唇角的动作而已,代表不了什么情绪;而她的眼底是忧伤、淡漠的情绪。
她,从来不曾真正笑过,从不曾开心的笑过,至少自见到她起。心,莫名的又痛了下。
南宫清夜长臂一伸,已将水逸仙牢牢的锁在怀里。
水逸仙错愕万分的被人抱着,他……这是在做什么?
“笑容是因为快乐,不是为了应付谁。”南宫清夜似在诉说,又似在呢喃,语气很悠远,“有时,能哭出来也是一种幸福。”
自八岁那年双亲去世,南宫清夜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生活不允许他脆弱!所以深深能了解能哭也是一种幸福!
然后放开那一只呆愣的女子,留给她独自的空间思考。
水逸仙错愕的看着南宫清夜英挺的背影越来越远,大脑一片空白:他到底在做什么?留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拥抱和一句不知所云的话便飘然而去,这算怎么一回事?难道他看穿了我的伪装?怎么可能……
水逸仙一时间慌乱的像个孩子,愣在原地不敢乱动。
远处有个绿衣的女子,看到两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眼里注满了泪水和悲伤。她试着努力挑起嘴角,露出笑容,眼泪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衣云姑娘,你怎么了?你……”镜城僵硬的站着,手不知该往哪放,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亦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似的的云衣哭已经够惊吓了,孰料云衣竟然扑进他的怀里,他简直要崩溃。
忽然瞥见远处的水逸仙,那张绝美的脸上和那双原本清亮的眼里尽是迷惘和无助,蹲在药丛中,仿佛迷失在花丛中的仙子。镜城真想奔过去,抹去她脸上的忧伤,却握紧拳头忍住了,生怕吓着她。然后变掌,轻柔的拍着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丫头:她定是为了自家姐姐心疼来着吧!傻姑娘!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怪异,大家各怀心事,谁也不曾开口讲话。
“南公子出门已有好些时日了吧?”水逸仙状似不经意的问,实则变相下逐客令,她知道不能再和这个寡言的男子相处,否则会很危险,他看得透一切,即使他从来不说。
南宫清夜淡淡的应道,知道某人绝非想和他闲话家常。
水逸仙问的有些漫不经心,眼神始终躲避着,不与南宫清夜对上:“令弟的病这样耽搁着行么?”
镜城不知水逸仙心思,闻言难掩激动的问:“衣大夫决定随我们回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