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青争眸光一闪,语气突然一转,犹为冷沉,不屑冷哼:“本以为井尧君是个君子,没想到其实是个鼠辈,暗中给我下药也就罢了…却趁我临盆之时,劫走我未曾见过面的女儿……”
千层听到她说太子的不是,眼里的红丝再次暴了出来,她并不了解太子,凭什么这样说太子!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的心肠还如此的歹毒,大雪国是极寒之地,我刚出世的女儿如何能经受得住那刺股的寒冷,可怜这孩子连娘亲母乳都不曾喝过,就要遭受这种折磨,井尧君根本就不是人!像他这样的人早就该下黄泉到阎王爷那里重新投头做人…哦,不,该做畜。生!”
当然,有些话是故意说给千层听的,但有些话的确是她的心声,可怜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孩子,却连个面都未见着,现在不知道有没有饿着,有没有被人喂饱,卓景澄可找人好好的照顾她!
“闭嘴!”千层大怒吼道:“太子根本不是你说的十恶不赦之徒…”
“你以为太子是你吗?不顾及你们之间的七年师徒情份,射伤太子,虽不致命,却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你才是那个该投胎成畜。生的人,而太子是心冷面热之人,才不会把刚出世的孩子带到寒冷之地。”
青争听到千层的话,心头不由一松,果然被她猜对了,井尧君未把孩子带到大雪国。
“当夜,若我不是顾及师徒情份,岂会只是简单射他两箭,早就让我爹把他抓住,送到皇帝面前邀功!”她淡淡说道:“若说不顾及师徒情份的人,也该是他,千层,你可想过,我为何会有大雪国的箭?”
千层不语,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件事情。
青争低低戏谑一笑:“是大燕国的镖骑大将军前来刺杀我之时,所射的箭,而这箭正是你口里好太子所赠送……”
瞬间,车里车外变得出奇的安静,细听之下,只有马蹄与滚轮的声音。
马车的车厢不再左右摇晃,青争唇角一扯,微微闭上双眼,她之所以知道卓景澄会派人在关口等她,全是单凭自己的推测,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若没有估错,在客栈见到的白衣人就是卓景澄,他的目的应该是想找到冬天农耕种植方法,如今,他必是因为那日她说‘只要不是大风大雪之地,冬日还是能种植’的话,以及知道她不会说出冬日的农耕之道,才会掳走她的孩子,以作要狭。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清风随着车外的千层挑起车帘吹进,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青争走下马车,便看到五步外的卓景澄,身上穿着白色的衣袍,俊逸的面容依然冷若冰霜,当看到她的霎那,脸上似乎出现小小的裂痕。际天厢过驾。
“你…真的来了!”他虽然猜到她会来,但免不了仍感到一丝丝的意外。
青争讽刺一笑:“尧君太子率兵前来,目的不是打战,却只为要狭一个女子,你就不怕得不偿失?”
卓景澄闻言,唇角浅浅滑开,不错,他率大兵前来,真正的目的不在于打战,他只想带青争回大雪国,为那白茫茫的大地,种出一片绿地,可是,以青争的性子,怕是不会助大雪国之力,他也只好用处非常手段,逼她就范。
“你很聪明!”他不由的夸赞道,相处七年,却从来没有发现到这一点,以前,只是一味的看到她四处作恶的一面。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一道狠戾疾风扑了过来,拳头重重地落在他的肩上,冷沉的话语随起:“卓景澄,我的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大雪国就等着陪葬!”
当即,卓景澄被她打退数步,冷眉揪起,重重咳了一声。
站在远处的侍卫,迅速朝怒意腾腾的青争举起高弓,拉弦,作势要把她射个千疮百孔。
“青争!”千层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