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雖然很淺,三面漏風,但也總比在露天吹風淋雪來得好。
楚蔚看著澹臺無離虛虛籠在寬大外袍下纖細修長的腰身和他蒼白的臉色,總害怕人一下子就被風吹走了。
於是一找到洞窟,楚蔚便把儲物戒指里所有的好東西都掏了出來,什麼銀鼠氈,白狐裘,還有一個小小精緻的,火晶石雕成的小手爐。
原本已經近乎脫力的澹臺無離見到楚蔚殷勤遞過來的那個小手爐,眸光微微一顫,卻不由得想起一些他都快要忘記的陳年舊事。
這小手爐,是楚蔚年幼還未經歷那一場大災前他給楚蔚做的。
那時的楚蔚聰明伶俐,極為討人喜歡,不像現在,就是說句話都容易顯得呆傻……
可楚蔚的靈脈靈魄都是在那場大災之後他親手封住了,過了這麼些年,即便昨日雙修完,楚蔚枯竭百年的靈脈靈魄重新充盈起來,人……似乎也回不去了……
凝視著手中微微閃爍著淡紅色螢光的手爐,想著往事,澹臺無離一時間有些出神。
楚蔚在一旁靜靜看著澹臺無離出神的樣子,忍不住就想,這麼好看的人,卻好像總是藏了很多心事一般,也不知道他過去是什麼身份呢?
但楚蔚向來都不懂得怎麼搭訕套話,這會抿了抿唇,只能笨拙著試探道:「你餓了嗎?」
澹臺無離悄然從記憶中脫身出來,看了一眼靜靜蹲在他身側,一臉關切地看著他的楚蔚,有些啞然。
很快,澹臺無離搖了搖頭:「不餓。」
楚蔚鬆了口氣,卻又有些失望——沒話說了。
澹臺無離似乎是猜出了他的心思,這會便輕聲道:「早些歇息吧,保存精力。」
楚蔚:「啊?哦……」
·
可半夜,澹臺無離卻發起了高燒。
他先是壓抑著低聲咳嗽,那清潤的嗓音透著幾分沙啞,在狹窄的洞穴中迴蕩不息。
可後來,澹臺無離便有些壓抑不住了,咳聲逐漸急促,嗓音也變得支離破碎。
楚蔚很快驚醒了過來。
他其實也睡得不安穩——天陽之體在他體內引動的那股燥熱其實還未完全褪去,澹臺無離睡在他身邊,身上又隱約散發出一種幽微冷清的香氣來,攪得他心神不寧。
這會澹臺無離一咳嗽,他立刻就醒了。
楚蔚掏出一塊螢石,放到山壁的凹陷處照明,便連忙湊到澹臺無離身邊去查看情況。
澹臺無離這會正支撐著坐起來,以為是昨夜雙修時楚蔚把火晶果的火靈過到了他身體裡引發的燥熱,試圖取出一顆清心丹服下。
可楚蔚卻已經扶住了他的肩膀,緊張道:「你臉色好紅,是不是感染風寒了?」
澹臺無離睫毛顫了顫,一時間思緒沒有轉過來,眸色竟是有些茫然。
等會……?
他即便境界跌落到元嬰,那也是元嬰,怎麼可能會感染風寒?
楚蔚看著澹臺無離茫然的表情,心頭微微一盪,竟然有些想湊上去親一親澹臺無離那漂亮的睫毛。
但他知道這麼做肯定不行,便微微咬了一下唇,忍住了。
澹臺無離這時已經把清心丹倒了出來,仰頭服下了。
楚蔚見狀,嚇了一跳,伸手要去搶,可他動作卻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澹臺無離把那清心丹吞了下去。
「你吃的是什麼?」楚蔚很是緊張。
澹臺無離垂眸運氣,有些無力地啞聲道:「清心丹。」
楚蔚:………………
過了半晌,楚蔚小聲道:「清心丹也不治風寒啊……」
「你懂什麼?」
楚蔚小聲嘀嘀咕咕,卻沒有走開,仍是蹲在一旁,緊張地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