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开席,宫人们正在上菜,此时离席,反会引得所有人注目,那就丢脸丢大了!三夫人不敢放手,高尚书夫人气得伸手打她,“放手。”
“母亲,母亲,您息怒啊!快请坐下吧!”三夫人急得额角的汗珠直冒,将她脸上的妆化开来。
“祖母,您请息怒,现在离席可就正中那些人的下怀,她们是故意要让您生气离席的。”三房的孙女们急急相劝,媳妇们见势不好,也开口帮腔。
高尚书夫人已经站起来,她可以看到全场,那些夫人、奶奶们投过来的眼光,走?还是留?
最后还是在孙女们的劝说下,坐了下来,她到底没那个勇气就这样离席。
高家老祖宗远远的看到媳妇霍地起身,她面色沉沉看着,丁老夫人自然也看到了,笑语转移老祖宗的注意力,把话题引到高大老爷身上。
高大老爷是高老祖宗带大的,他的成就比高尚书的成就更让老人家高兴,这大概就是子与孙的不同吧!儿子的成就是她拉拔着,一步步帮着出策才有今日的成就。但孙子那时,因是自己带大的,媳妇就极反感她插手孙子的事,长孙能有今天,是他自己一步一脚印走出来的,所以老祖宗是既心疼又骄傲。
丁老夫人起了个话头,就把老祖宗的注意力引过来,她对高大夫人道:“他能有今日,你这个贤妻可占了一半的功劳。”
高大夫人谦让道:“那都是相公自己努力,还有您自小给他的教导。还有公婆给他的教诲。孙媳妇可不敢居功。”
高老祖宗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与丁老夫人闲话家常。
范安阳坐在丁筱楼和王进苑中间,丁筱楼的婚期也近了,今日本该不出席的。不过丁老夫人却说。让她出来学着应酬。不然等去了婆家,要想象做姑娘时自在就不容易了。
其实是不愿丁筱楼留在家,怕她娘影响她的情绪。
丁筱明的婆婆年前。就一直软硬兼施的逼丁筱明,给京里的娘家写信,她小姑子的婆家卷入了黄匪案,丁筱明受不住婆婆的逼迫,写了信给丁三夫人,丁三夫人就犯了浑,硬逼着丈夫给兄长写信,意图保下丁筱明小姑婆家。
年前事多,丁老夫人忙着丁筱楼的婚事,及王进苑的事情,一时疏忽了丁三夫人,年后她发现三老爷不太对劲,相询之下才知道,三媳妇又犯浑了!逼得儿子不是宿在书房,就是干脆不回家宿在衙门里。
今日九皇子成亲,丁三夫人又借口病了,想要逼丈夫顺从她,丁老夫人索性就让她待在家好好静养。
范安阳问起三舅母,丁筱楼也不瞒她,据实相告,范安阳不由咋舌,“三舅母这是和三舅舅卯上了啊?不过为了明表姐的小姑子婆家,这也未免太过了吧?”
如果是三舅母娘家人,她这么拚,倒也能让人理解,但为了关系不怎么好,还曾欺负她女儿的婆家小姑的夫家,不惜得罪了婆母和丈夫,真的有些做过头了。
丁筱楼却看得明白,她小声的跟范安阳道:“我娘她就是因为三姐她婆婆为了这事跟她服软,她得意,才会想逼我爹和二伯父帮忙的。”
“三姐她婆婆怎么跟三舅母服软?是她写了信来,还是亲自跑来相求?”
“都没有,只是我姐在信里提了一句而已,而且我觉得,那句话,也只是我姐编出来哄我娘的,她婆婆那个脾气,怎么可能软下身段跟我娘相求?”
丁筱楼就差没直说,别傻啦!
可是她看得清,她娘身边的人都看得比她明白,偏偏她自己看不清楚,所以,没用。
她娘逼着她爹给她二伯父写信去,想要保住三姐小姑婆家,她爹不理她,她娘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叫她去跟她爹谈条件,她爹要不同意,她就不嫁,她不肯,她娘就哭天喊地的说她不孝不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