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筠皱起眉头;“怎么没领她们去歇息?”
今日是范安阳她们交功课的日子;也是丁筱妍她们上课的时候;严筠上课时;是不让学生的丫鬟们近身侍候的。省得她的学生们娇气;诸事都推给丫鬟代做。
一名管事媳妇立时躬身上前赔不是;“这两位姑娘不肯随奴婢去歇息;奴婢想她们主子不是来上课的学生;也就没请她们过去。”
杜大少奶奶歉疚的道:“是我的丫鬟造次了!请严先生见谅。”
“不知者不罪;只是这儿是课堂;除了听我使唤的管事媳妇及小丫鬟;没旁的下人。”
杜大少奶奶讪讪的不顾两个丫鬟欲言又止;让管事媳妇将人给带下去。
严筠打发走不相干的碍事人;就开始赶范安阳去交功课了;杜大少奶奶今儿一直盯着范安阳看;看得她毛毛的;能有机会离她远远的;实是求之不得;师姐下令她乐得遵从;抱着画板一溜烟跑了。
杜大少奶奶为之侧目;严筠这儿却开讲了;丁筱妍的婚期延到明年秋收后;但丁三老爷可能要留任京官;丁筱楼就要跟她娘随父上京;因此严筠这天讲的是京里的一些人事;有范夫人帮着补充;不止丁筱楼听得入迷;就是杜大少奶奶也听得入神。
范安阳抱着画板去找严池;严池正在考核两个徒儿的臂力;范安岳身强体壮又是顽皮的;上房揭瓦爬树掏鸟窝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的;考臂力;他很轻松就过关了。
倒是杜云寻;他生来虽体格壮健;奈何曾遭人毒手残害;幸好遇着贵人及早发现;给他食疗着;他正在发育期;偏又遇上劣仆作怪;一时营养没跟上;个儿是抽高了;却更瘦了;那手臂瘦削无肉;让范安阳很怀疑;会不会承受不住折磨直接骨折?
严池看她来了;朝她伸手;“拿来。”
“嘎?”
严池见她装傻;赏她一记爆粟;“你昨儿和他们讨论的画呢?”
“哦。”
范安阳乖乖交画;另有作业四季花草各十幅;严池管得严;连书法也一并管了;楷书、隶书大字各百;看她写得还算不错;便道:“回头让人给瞧瞧你那手;若是好了;也跟他们一样;练练臂力;将来作画写字方能运笔自如;不至于后继无力。”范安阳乖顺点头;严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师姐小时候要有你这么听话就好啦!”
呃;这个话不好接;范安阳傻笑以对;严池也只感叹一下;便又道:“哪天把你们那两只狐狸带来我瞧瞧;看看是不是真有你们画得那么好。”
范安阳应诺;严池看看时辰;让人帮杜云寻他们解下沙袋;顺道点评他们几个的作业;把徒弟们的信心打击得成渣渣后;才心满意足的取出单徒弟送来的纸;“这是再改良过的。你们师兄说这纸略黄;但故意没压平实;留了粗糙的毛边;说用炭笔作画更好用。你们拿回去试试。”
炭笔方便好用;但现世用的纸都不是专用素描纸;有的纸甚至光滑得炭笔根本画不上;还有的纸是一画上去就糊啦!搞到最后单师兄跑去造纸坊;跟纸卯上了;好容易才捣鼓出眼前的这迭素描纸来。
范安阳拿在手里;真心给单师兄给跪;这人的研究精神实是可佳啊!
严池交代完事情;忍不住问起徒弟;今儿带他兄嫂来干么?
“大嫂在闺中时于老祖宗膝前承欢。只是老人家年事已高;有些事情难免力不从心;大肾阁后;在京里时;诸事有公婆挡着。也不觉吃力;来了广陵;万事皆得自己承担;才知力有未逮;大哥知师姐长才;想商请师姐点拨一二。”杜云寻说得很客套;严池又不是傻子。徒弟受委屈;他看在眼里;正想着那天找他大哥说道说道;不想;这小家伙先把他兄嫂给弄来啦!
严池颌首;“你们兄弟两至亲血脉。万不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