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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隆夫人最终做出了妥协,虽然她对总统的理论仍旧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总统太强势了,她无法承受来自内阁、国会、教育部、最高法院,甚至的远航军的压力。
换个角度来想,既然总统并没有提出要取缔向导学校,他这样大张旗鼓地搞改革,恰好说明他对向导学校的重视,只要他认为这个学校是有用的,她这个校长就有价值。
所以出于私心的考虑,她也必须妥协。
一个阴沉的黄昏,一架隶属教育部的小飞碟降落在总统官邸,巫承赫缓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霍伯特想要搀扶他,被他拒绝了:“我可以的。”
他仍旧非常消瘦,脸色苍白,下眼睑有着轻微的黑影,但他的眼睛却是史无前例的明亮,仿佛在内心烧着炽烈的火,焦灼而痛楚。
今天是他分娩的第五天,腹部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本来路德医生是建议他晚一点单独走的,他还是执意办理了出院手续,坚持和组内其他人一起出发——他一分钟都不想等,他要疯了,而且他知道金轩比他还要痛苦,还要疯!
因为他已经被标记过,迟早都要被流放,所以学习组对他的监管相对松懈,收到总统的邀请,请示校长以后就放他和霍伯特一起离开了教育部安排的酒店。
“他还在安全屋吗?”巫承赫下了飞碟,因为刀口的原因不能走太快,问霍伯特,“他狂躁症严重吗?”
“很严重,所以金辙一直把他关在安全屋。”霍伯特说,“不过他还年轻,体能很好,应该能撑过去。”
“你,见过他吗?”巫承赫问。
“没有,金辙不许任何人见他。”霍伯特回答,“没有你的安抚他变得很暴躁,平衡剂作用有限,他随时都有可能发狂,太危险了。”
“哦。”巫承赫淡淡应了一句,心里却是揪着疼,压抑着焦躁走近官邸,还没有进门,就感觉到熟悉的意识云波动——是金轩。
天!怎么会这么衰弱?他要死了吗?巫承赫心跳猛然间急促起来,加大步子走上台阶,却因为牵动内脏的刀口而痛苦地弓起了腰。这时大门开了,金辙大步从里面走出来,伸手将他扶住:“小心,别着急慢慢走,我说过让你晚两天再回来的……”
“我没事,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巫承赫直起身,努力给他一个微笑,“我感受到了他的意识云,他很弱,怎么会这么弱?”
“是因为过量的平衡剂……为了让他安静下来我只能这么做。”金辙低声说。
巫承赫心头突突直跳,难过得要命,撑着他的胳膊走进官邸,喃喃道:“时间太长了,剂量过大,他脑组织可能受损伤……我、我可以直接下去看他吗?”
“我带你去。”金辙半扶半抱将他搀到地下室门口,巫承赫喘了口气,道:“我可以一个人进去吗?”
金辙犹豫了一下,道:“可以,他刚刚打过平衡剂,应该没有太大攻击性,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他这两天狂躁很厉害,万一他失去理智,我就在外面,你可以让你的量子兽出来叫我。”
“好的。”
金辙留在了门口。巫承赫扶着木质扶手一直下到最底层,终于看见了安全屋厚重的大门。那门紧紧阖着,泛着防辐射金属特有的冷光,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纯机械传动的巨型门闩。巫承赫用意识通感召唤金轩的量子兽,没收到回应,于是他用意识力将小灯泡送进了大门,让它去找狮子,而后自己用力扳住金属门闩,一点一点往上推。
“呛——”的一声,门闩开了,巫承赫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往里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平衡剂的味道,天花板在他踏入之后缓慢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