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又不致如唐末一般藩镇乱国?”
冯虞略一斟酌,才说道:“有些话本不该由臣来说,不过如今不在朝堂,臣也就斗胆进言了。先说这强兵。按着臣方才所言,归根结底便是要厚待武人。这厚待,应惜爵厚赏。官爵为国家名器,若是滥封,必动摇国本,紊乱朝政。银钱财货则不同,所谓千金散尽还复来。更何况,若是三军效命威慑宵小,能令战火不生,令国家承平,这就不知能生出多少金银来。此外,还可多设虚衔勋位,以示恩荣。
其次便是兵农分离,压缩兵员,行精兵之道。从古至今,打仗就从没有人多者必胜的。兵员多,粮辎虚耗,若是操练不精,战时又无法自如调度,临敌奋勇也谈不上。顺风仗或许还能打上一打,稍遇蹉跎必定溃乱难制。加之如今战事与往古不同,军伍编制阵列日趋庞杂,也不是召来农兵立时便能用的。唯有行募兵之道,常年组训,方能临阵不乱战力长存。
再有,如今我大明用兵,主将皆是挂印将军,即临战时由朝廷点将授印,又从各处卫所拆散建制调兵配属,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指挥调度也只能是抓瞎了。只有稳定隶属,才能保持战时调度不乱。并组建专门参谋、勤辎分部,以分担主帅重压,以便一心作战。”
正德一皱眉,“兵归将有,战力自然要强许多,打起仗来也有数。这个确是不假,只是如此一来,兵士只认主将不认朝廷,万一……”
冯虞笑道:“是。若是如唐末五代一般,难免有藩镇祸国。因此还需有两分一调之策相配。”
“怎么说?”
“所谓两分。一是军政分离,军人不干政,武官不就文职。如此,文武分明。武将即便是谋反,也无治民之才。难成气候。二是军令军政分离,兵部管军政,无权调兵。都督府则有权调兵,无权管兵。武将有统兵练兵之责,但无朝廷军令不得擅离驻地。此外平日所耗粮辎全由兵部调拨。战事所耗由兵部拨运,无权自行征用,否则便是谋反。若是粮饷不继,则问兵部祸国之罪。武将评功全在都督府,升赏则令出兵部。兵部以文官就职,都督府则由武将充任,相互挟制。
至于一调,则是武官在一处任职需有年限,例如五年一迁。如此。既可避免兵将互不相识,又可防止兵为将有。尾大不掉。”
“这轮调之法倒是可行。”“此外,臣还有几个办法。如今武官选任,一是武举,二是积功。如此提升上来的武官,或不失勇武,却难称统调自如的将才。臣以为,不如在中枢仿太学规制专设一讲武堂,天子亲管。天下武官就职升任之前皆须到此进修。首教忠义。辅以领军作战之道。如此,天下武官皆为天子门生。忠心上想来是再无虑的。此外,将武官轮训一番,虽然未必便能出什么帅才,总归是能让多数人有所长进,打起仗来也熟络各自门道。”
正德是最好来事的,一听讲武堂让他来主事,想想自己在台上威风凛凛,台下万千武将一呼百应,实在是有趣得很,当即一口答应。“好,这讲武堂祭酒一职便是朕的了。”
冯虞却连连摇头:“祭酒这名号太不大气,皇上您还是用个新职称才好。不单如此,以臣看来,那些什么司业、博士、助教、直讲也太过文气,统统换过名号才好。”
正德深以为然,便问:“那你看用什么名号才够威风?”
冯虞沉吟片刻,回道:“臣愚见,这讲武堂祭酒一职不如改称首长,取首领总长之意。司业则改称训导官,丞改称军法官,主簿改成执事官,博士、助教、直讲等则统称教官。”
正德眼睛一亮,“这几个名号大气许多,朕回去再细想,而后定夺。还有,方才你说多设虚衔勋位,又当如何来做?”
“这个臣略有筹谋,分作两件事。一个是武职之外另设军衔。现下将衔分作十一等十九种,驳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