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能够携带的资料量,在这种需求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而这也正是萧怀丹、何夕和周硕在这里的原因。冯开贵和江大桥手边有的只是一个总纲,当需要具体的数据或者说明的时候,就是他们这些场外助手的工作了。
竞争对手们的提问总是出其不意或者角度刁钻,开会的领导不可能对此早就有所准备。这时候将问题传递出来进行场外求助、或者借口场外求助来争取整理思路的时间,都是非常好的应对方法。并不是所有的常委会议全都是台面下就已经取得了共识,尤其是像这样省内两座城市之间的竞争,最后只能是在会议上刺刀见红。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言必胜。
何夕显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以及第一次做这种智囊的工作,应对起来显得老马识途、游刃有余。
他先是根据江大桥的问题在随身携带的资料里找出相应的文件。然后将这一部分文件的内容进行归纳整理,好像在完成一道简答题一样。随即将缩略的答案附录在纸条的下面。
何夕将资料整理好,连同纸条一起递给了工作人员。另一边萧怀丹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既然两边是同时送来的纸条,可以想见内容都是差不多的资金问题。
不论是绣城还是大港,软件园项目落户最大的拦路虎都是资金问题。项目发展可以通过招商引资达成,但是在此之前必须有一笔启动资金。一方面用来做基础设施的建设,另一方面也要先扶持一批企业来形成示范效应。
大港虽然家大业大,可并不是说它就不用担心资金问题。家大业大虽然意味着赚的钱多,可是同样吃饭的嘴也多。要让冯开贵像是绣城一样引入战略投资者,这将会分去软件园项目最大的一笔好处。
政府拆迁、征地之后卖给软件园的管理组织,经过三通一平之后加价转手就是几倍的利润。以软件园项目为辐射。更可以带动周边地区的地价,由此导致的财政增加才是他最大的目的。
而绣城则不同,正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能有一根稻草也就满足了。江大桥对软件园项目最大的指望,不过是缓解绣城国企大下岗的压力而已。只要软件园项目能够带动就业,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至于能够为财政实现多大的利润,也就不是他所奢求的了。
省委的工作人员收好双方各自递过来的纸条和文件,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然而之前尚算其乐融融的闲聊却再也回不来了,双方之间渐渐酝酿起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这看似简单的一问一答。却拉起了双方对抗的大旗。谁也不知道第二个问题何时会来,但无疑他们的关系已经正式成为了竞争者。
对于三个人来说之前的种种辛苦,只有在胜利之后才有意义。两座城市之间,只有一个赢家。胜利者通吃。而输家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拆迁补偿使用何种标准?”
“技术发展和成果转化将如何保证?”
“出现商业或者外交事故,将如何进行善后?”
“若软件园经营困难、没有实现出口计划中的盈利能力,是否考虑了退出机制?”
一张张纸条从隔壁的会议室里传递出来。休息间里的三个人也都是焦头烂额。如果是容易回答的问题根本就不会传递出来,很多甚至涉及到了一些潜规则。解释起来就必须只可意会不能落于纸面。这个时候,就非常考验智囊说话的艺术了。周硕在这方面倒是帮不上什么忙。只有把希望寄予在何夕身上。不过幸亏何夕之前是在商业厅做副厅长,对商业事务的了解非常透彻,给与了江大桥有力的支持。
休息间的大门被再次打开,工作人员一言不发的将纸条交给何夕,肃手而立。
“绣城如何实现全省分包的模式,而不会形成力量的分散,实现软件园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