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岩点了点头,语气已转,“将军心意,末将等明白,可是圣上和朝廷未必明白啊,将军下令诛灭契丹全族,必然会遭到言官弹劾,一旦朝野舆论哗然,势大难制之下,圣上恐怕都兜不住,届时将军难免会·······”。
赵子良摆手道:“只要我大唐天威常在、国泰民安、百姓富足,我赵子良个人荣辱又算得什么?如果实在不行,赵某我大不了回乡种地!好了,传来下去,保持行军速度,明日午时之前一定要抵达独乐河畔!”
高秀岩神色一凛,拱手道:“诺!”
十月二十二日正午时分,赵子良率部抵达了独乐河畔,他见将士们又累又饿又渴,当即派出自己的亲兵扈从负责警戒侦查,下令让将士们下河洗澡,当不准喝生水,又让伙夫们立即准备生火造饭。
根据赵子良的估计,契丹人不会这么快抵达,毕竟沿途有张守瑜的左军不停的追杀和骚扰,契丹人已经分散成若干十人一组的小队,这些分散的小队既要躲避唐军追杀、又要寻找水源,还要节省马力,毕竟契丹人每人只有一匹马,不能像赵子良的部下一样每人几乎都有两匹马以上,而且这些马大部分都是缴获的各部族的战马,马种属于蒙古马种,不仅耐劳还能耐寒,不挑食,是长途高速行军的最佳骑乘工具,而选作战马的一半都是母马,因为它还可以为骑兵提供马奶作为食物。
这段时间,赵子良率领的河东唐军几乎把契丹人的领地全部扫了一边,灭掉大小部落数百个,缴获战马近四万匹,这些蒙古马已经有了用途,赵子良决定把它们全部集中起来放养,日后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军团!
吃饱喝足的唐军在经过一个下午和一夜的休息之后终于养足了精神,十月二十三日清早,赵子良安排军中夜不收把他自己的亲卫扈从换下来,接管侦查警戒事务。
只过了一个时辰,侦查骑兵就有人来报告发现了契丹小队,正在向西边十几处的河边渡河,不过那支正在渡河的契丹骑兵小队被唐军侦骑全部射杀在了河中。
意识到契丹人已经快要来了,赵子良立即让高秀岩的右军在独乐河南岸一字排开在河边巡逻,一旦发现有契丹人企图渡河,立即格杀。
到了下午未时,赵子良接到高秀岩命令传来的报告,已经连续有三百多契丹人被杀死在河边和河中,赵子良就知道只怕契丹人不会再轻易渡河了。
果然,一些逃走的契丹人向南逃回去,沿途遇到的契丹人很快都知道了唐军已经封死了他们北逃的通道,分散的契丹小队纷纷集结起来,到了下午申时怒皆也得到了报告和消息,分散的契丹小队为了活命纷纷再次在怒皆身边集结,天黑之时,他身边已经集结了五百多骑。
为了尽快渡河逃往独乐河北岸,夜间怒皆带队试图突破唐军封锁强行渡河,但很快被唐军发现,号角吹响之后大量唐军赶来与之发生一场混战,怒皆带着大巫师和十几个奴隶护卫趁乱往南撤离,剩下的数百契丹骑兵全部被杀死在河边,直到第二天早上,河水依然是血红的一片。
距离独乐河五十里的一片白杨树林里,怒皆身边再次聚集了一千多人契丹骑兵,他在得知轻易无法渡河之后,就在大巫师的建议下派人召集附近的契丹骑兵小队,把他们全部收拢起来加强自身的力量。
怒皆坐在地上,神情一片惨然,“大巫师,难道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吗?如果我们投降,唐军是否会接纳?”
大巫师叹道:“如果唐军主将不是赵子良,可能会接纳,可唐军主将是他,他只怕不会接纳我们的投降!”
怒皆听了这话,脸上狞狰起来,他狠狠道:“前有拦路,后有追兵!既然总归是死路一条,那我们为何要坐着等死?传令下去,把所有能召集起来的儿郎们全部召集起来与赵子良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