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哭过一场之后的庄宁那晚睡得特别沉,可我却难以入眠,借着黑暗里还能依稀目及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用额头轻轻来回摩擦她的脸颊,闻着她身上的气味。她发出均匀的呼吸,我开始想象她此刻的梦里都有哪些景象。就这样的想着想着,不由地记起了和她初识的画面,还有之后我们那个新组成的家,一点一滴,慢慢地在我的心头过——
我和爸爸在茶座等她们,我心里紧张好奇又期待,只能借摆弄相机打发,“她们来了”,我一下抬头,呀,好漂亮的眉毛!
“你喜欢左边还是右边?”恩?莫名其妙!
“你是故意整我,让我丢人的是吧?让你门口停车为什么不停?”“你得谢我。”你等着,我谢你个大头鬼!
“等你病好了,再骑车吧。”啪——,我拍了一下屁股,一溜烟跑了。
“学生高考,家长送考,今天我也是家长了。”我刚跨上她送我去考场的摩托车,她就故意来了这么一句,又被占便宜了。
“你那快门声讨厌不啊!没看见孩子皱眉毛吗?”她又把小峰抱走了,撂下我一个人傻站。
“你什么人性啊,大夏天来看烈士纪念碑。”“庄宁,我这一走,一家老小可就托付给你了。”“神经病!”你才神经病呢,还是笨蛋。
“olivia,你喜欢的那个人,是庄宁吗?”
“olivia,我们回中国吧,你必须要找回自己啊。”是啊,回去吧,两年多都没回去了,我这样对爸爸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好,我是安斐。”我和她握了一下手,那种感觉,闹不好要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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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风吹来的砂。。。。”
呵呵呵,想到这里,我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连带着,还笑出了眼泪。睡熟的庄宁感应到了我的动静,恩了一声,转个身把我抱住,又睡了。这一个侧身正好把她的脸正对到我面前,我在夜里也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五官,于是伸出手去抚摸。如果有谁在睡梦中被陌生人这样对待,怕是会一下子惊醒的吧,但唯有在心爱的人怀里,不但没醒,甚至更安心了。
我们,终于是真的在一起了啊。
记得两家人刚住在一块的时候,我们俩住楼上,父母俩人楼下,两层地方都有浴室。每晚我都刻意地等到她用完了之后再进去,因为那样那间小屋子里她的味道会充斥得特别浓。我还故意把自己的洗漱用品都偷偷扔了,然后装得一派理所当然用她的。她没有个别女孩那样的小气或是故意不准我碰,而是由起初买的个人装,渐渐后来变成了家庭装放在那里。她一直认为我是懒,没有发现我真正的小心思。而我竟然幻想通过这种方式,和她有了某些共同点,呵呵,怎么就傻到这种份上。
想着这些,我自己竟然脸热起来,对着她睡熟的脸轻骂一句,又吻了吻,把额头抵在她锁骨上,开始深呼吸睡觉。
第二天醒来的庄宁兴致很高,早早下水游了一圈,然后回去吃饭,闹christina,两个人又开始厮打,把躲闪不及的我也拖入战圈。这时候我们双胞胎的心是齐齐的,她双拳不敌四手,只能认输。Christina理理头发,说认输可以,表演个节目让姐姐开心就行。庄宁眯着眼笑笑,呼一下躺到地上,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做了个漂亮的瑜伽轮式动作,christina盯着她长长的腰线,眼红得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闹得狠了,下午的时候就换成了比较安静的方式。我和christina把画架支在一处大礁石上开始一块画画,庄宁掺和不上,一个人跑去捡石块贝壳朝海里扔着玩。我坐在高处,看着她穿着衬衫短裤,竟然皮得用一种蹦起来转一圈的怪姿势扔石头,还一边啊一声叫喊,于是手里拿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