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办事交游,都浑不似以往那般吝啬贪鄙。
甚至向来和吴王不睦的可足浑太后,也破天荒地颁赐了吴王府的眷属,不仅仅给了亲妹妹长安君,也给了段家姐妹。
文武百官,军民人等,都洋溢着一丝喜色。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完全是拜燕军在中原的大捷所赐。
因为这次大捷,一直拒绝南迁的故都龙城鲜卑旧民,也扶老携幼,千里迢迢地迁到了中原天子脚下,打算把这里作为代代相守的新家园。
殿外,梁琛望着喜气洋洋的人们,面色阴晴不定,半晌,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军中来信,太原王和吴王在渑池与秦军相持,估计赶不上参加我们的婚礼了。”
慕容德搓着手,脸色透着一丝遗憾。
段纭的脸红红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兄长不如把婚期推迟几日,否则不但太原兄吴兄他们,就是小弟也怕、也怕……”
一向快人快语的慕容桓今天却显得有些口齿不清,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向他。
段妗笑起来:“桓弟的夫人即将临盆,当然……”
众人哄堂大笑,慕容桓登时窘得满脸通红。
“圣旨下!”
侍中慕舆龙应声走进屋中,众人急忙跪下。
“天子有诏,着以范阳王、宜都王为南路,下邳王、武强公为北路,兴兵8万,袭取敕勒,钦此。”
领诏甫毕,慕容桓第一个跳了起来:“侍中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敕勒与国并不接壤,得之无益,失之无损,跋涉几千里路征讨这样的地方,不是劳民伤财么?”
慕舆龙一摊手:“这个我何尝不知,可天子发诏,我们做臣子的,又能如何!”
慕容德一直沉默不语,此刻突然大喊一声:“来人!速将此事禀报太原王知晓。”他转向段纭:“看来我们的婚期要……”
段纭脸依旧红红的,咬着嘴唇,终于开了口:“婚期提前罢,我、我要作为你的妻子送你出征。”
说到最末几字,羞不可抑,声音细若蚊足。
崤山,一场大战刚刚结束,燕军士卒们正在搜检着战场。
营中,慕容恪和慕容垂相视而笑:“兄长料定窦冲急于一战建功,以轻骑断樵采以激之,其夜里必来劫寨,如今果然如此。”
慕容恪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非贤弟部署得宜,以秦人之锐,窦冲之勇,胜之实在不易。”
慕容楷匆匆入内:“秦辅国将军王猛、阳平公苻融,遣人前来下书。”
两人都是一震,出帐望时,远处敌营,已高高悬起一面白旗:北海王猛。
信写的很得体,词句不卑不亢,大意是询问燕国为何无故发兵。
慕容恪吩咐款待来使,来使躬身退下。
“王景略已到,我军轻骑利在速战,不能与之持久,该乘胜而求退了。”
慕容垂点点头:“不过以王景略之才,无辞而退,恐难脱身啊!”
慕容恪笑道:“王景略为人持重,无必胜把握,并不敢轻启战端。我以讨降人为名,给他个台阶,自然无事。”
降人送回来了,还有一领貂裘,一柄宝刀。
“王将军致意二位殿下,北地冬寒,太原王身体欠安,貂裘一领,望殿下珍慑玉体,相见有日;素闻吴王大名,日后相逢疆场,愿以此刀为知会之信物。”
太原王的脸色更苍白了。慕容垂担心地望着他:“王景略皮里阳秋,兄长的身体……”
慕容恪摇摇头,正待开言,一名使者匆匆闯进帐来:“范阳、范阳王有启!”
“敕勒绝远,弃取与国无得失,不宜枉耗财力,图损兵锋,贤弟此去,当谏明天子,宜罢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