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心下疑惑,丞相怎么会在此处?轻轻放下珠帘,她将整个人隐在层层珠帘之后,她想听听丞相来此处所为何事。
傅霖轩手捧一个紫砂茶杯坐在靠窗处,氤氲的热气迷蒙了他的眼,清润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娘娘琴技高超,只是未免太过哀愁,连我这听琴之人都不觉心中郁结。霖轩知道娘娘定还在为小皇子之事心中伤痛,还请娘娘节哀顺变,多放宽心才好。”
“谢丞相关心了……”杨芷勉强一笑,轻声道谢,脸色却依旧苍白,眼下笼罩着一片淡淡的暗色,“丞相一来便听我抚琴,还不知大人今日来琼楼所为何事?”
“霖轩此次前来是为了小皇子之事,娘娘也知道陛下已将查询凶手这事交给了在下,昨日刑部再次提审了一直照顾小皇子的奶娘。她口中一直喊冤声称此事与她无关,说当时有一个娘娘身边的贴身老嬷嬷吩咐她去御膳房取鲜奶,等她回来小皇子已经……未免她信口雌黄,胡乱说话,霖轩特来此询问这件事。”傅霖轩淡淡道来,视线一直落在杨芷身上,细细观察她的神情。
“我身边的嬷嬷就只有刘嬷嬷一人了,我这就唤她出来。”杨芷脸色瞬时一变,脸色更惨白了几分,对着一旁的侍女说,“快去将刘嬷嬷叫出来……”
“是……”那侍女也是一惊,急忙退下去找刘嬷嬷了。
奚月泠又往后退了一步,将身子隐藏好,免得那侍女出来发现。
“灋,你说那奶娘招供之人会是那日那个可疑的嬷嬷么?”她想起那段断线和床底下的曼陀罗花粉,下意识地在心中询问。
“可能性极大,我们就静观其变,看看情况再做打算吧。”灋的话音刚落,之前的侍女就和一个年纪稍大的嬷嬷匆匆走了进来,那人俨然就是那日她看到的可疑嬷嬷。
“奴婢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刘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神情慌乱。
杨芷瞥她一眼,面带复杂,“丞相有话问你……”平日她待刘嬷嬷是极亲厚的,也没娘娘的架子,今日却任她跪在地上,也没让她起身,想来是受了傅霖轩方才之话的影响了。
那小侍女没将方才听到之话相告,刘嬷嬷只当是娘娘唤她来侍候,如今见情势不对,心中也急切了起来。她转身面向傅霖轩,匆匆一拜,“不知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傅霖轩向来不喜欢宫中那些繁文缛节,清朗一笑,“刘嬷嬷先起身吧,只是问你些事,不必紧张。”
“是是,谢谢丞相。”刘嬷嬷瞧芷妃没反对,就起身回话,“丞相有何事相问,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直照顾小皇子的那个奶娘昨日招供,说那日是你吩咐她去御膳房取鲜奶,等她回来,小皇子已经薨了,确有此事么?”
“这……那日我确实是叫她去御膳房取鲜奶,可是就只那么一会,奴婢实在不知她怎么去了那么久…”刘嬷嬷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虽然很快便恢复正常,却还是被傅霖轩敏锐地发觉了。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刘嬷嬷,仍是清雅温厚的样子,却让人心生惧怕,“她去了御膳房,那当时可还有人留着照顾小皇子?”
“奴婢一直留在殿里,后来因为娘娘着人来唤奴婢,奴婢看小皇子已安睡,奶娘去取鲜奶也差不多该回了,就关了门去回娘娘了。”刘嬷嬷额上慢慢渗出了些汗水,手脚都有些发软,回话却还算镇定。
杨芷在一旁听着,此时也说了一句,“当时我正陪着陛下,突然觉着身子有些不适,平常都是刘嬷嬷服侍我惯了,就差人去唤她的。”如此也就是应了刘嬷嬷的话,嫌疑又回到了奶娘身上,她怎会去了御膳房迟迟不回。
傅霖轩细细观察两人神情,心下了然,知道这嬷嬷会这么说,昨日审问时那奶娘也提到此事,他已经派人去御膳房问过缘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