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静心殿。
叶曜等人刚开始还只是暗中使绊子**,后来随着何无稽越来越不得人心,尤其是三师哥口中也露出对他的不满,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于是大白天也公然在外面拦截,拿着石头朝他丢掷,对方胆敢还手,立刻轰然而上,将各种刚刚学会的诀法就朝他身上试验,只要不打死,怎么都无妨。
何无稽这两年来被欺负惨了,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学习法术,基础功法也滞留在第八层,就算和他们一对一也是打不过,更别提和一堆人对干了。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能跑多块就跑多快。可惜对方很快就找到方法来整治他,不等他逃跑,就预先堵死了路,这样一来,除非他们玩到尽兴了,否则他是在劫难逃。
二年来何无稽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归元宗,可是他若是擅自离开就等于是背叛宗门,一旦被宗门追杀,天下之大恐怕没有他容身之所。想要脱离此地唯一的办法就是被废黜功法,做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然而对于向他这种满怀理想的青年,此种方式相当于判处他死刑了。
事实上,很多时候他脑中不止一次闪过当初牧风白和他说过的话,也有过很多后悔的念头,但每当他想要放弃,心中就有种深深的屈辱,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又将无法避免遭受一番欺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对方的唾沫和拳头。
他并没有看见,不远处牧风白那略带佝偻的身影出现了,看他慢吞吞地走着,似乎对此地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
直到即将靠近,牧风白才抬起头,诧异地望着眼前这群人,然后故作意外地叫道:“啊,叶师兄,你怎么还在这里?”
叶曜瞥眼见是牧风白,对于这个极为配合工作的‘胆小鬼’他心底是相当鄙夷的,虽然听传言说此人有个拜在金丹期师祖兄弟的背景,可是入山几年了从未见那个传言中的兄弟过来与他相会,想必根本就是捕风捉影,子虚乌有。如此软柿子本该是他揉捏对象,不过师兄曾经放过话,只要下面的人配合,就不能刻意为难对方,大师兄这样做也是为了竖立自己的威信,叶曜也不得不遵从。
他不屑地望着对方,轻哼道:“小白,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在什么地方关你什么屁事。”
“呵呵,当然不关屁事,不关屁事。”牧风白唯唯诺诺赔笑,他这种不伦不类地回答像是语带讽刺,不过配合他老实巴交的模样,倒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没事就滚蛋,少在这里碍眼,惹得本少心烦,就连你一块整治了……嘿嘿,我似乎记得,你们两个应该是朋友吧,莫非你打算为他出头?”叶曜不怀好意地望了望圈内神色委顿的何无稽。
牧风白摸摸头,老实地回答道:“他的确是我的朋友。”
听了这话,脸上满是污垢的何无稽眼角牵动了下,忍不住看了牧风白一眼。这两年他刻意避开从前的朋友,就是不想别人受到自己的牵累,他不敢奢望有人会在这种形式下还能和他站在一起,但每当绝望的时候,内心还是盼望有人和自己说说话,但是除了葛申偶尔还会悄悄找到他,塞些灵石给他救急,至于牧风白就像是消失的空气,完全和他隔绝了来往,每当想起,他总是苦笑,品尝着‘日久见人心’这句古训。
难道自己看错了,他居然还认我当作朋友么?
然后,牧风白接下来的一句彻底粉碎了他的念想,依然是那种温吞慢火的口气:“朋友是朋友,不过是过去的朋友,我早和他没有来往了。”
我看错了,此人果然是个小混混出身,哪来的什么风骨,我何无稽真是瞎了眼,心中居然还存了一丝奢望。
牧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