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并非他所愿。
想明之后,张潜会心一笑,答复道:“我如今杀了官差,天下虽大却尽是道宗之天下,亦无我容身之处,还望道长指条明路。”
见张潜如此明事理通人心,省却他许多口舌功夫,黑衣道人抚掌而笑。
“我乃小沩山洞天按察使,管蜀州东三道俗务,你若有心,我自可以做你的引路之人。”黑衣道人慢条斯理的说道,而后眼神微见冷意,说道:“你世俗之中可还有留恋之物,可有亲人眷属?”
“孤家寡人一个!”张潜神色平静,回答道。
“好。”黑衣道人点了点头,也不管其间真假,继续说道:“一入魔宗,便永世不可背叛,而我魔宗亦不是如你所想那般,得入其中便登上了通天之路,今后命运如何,还看你自己的资质与造化。”
“弟子明白。”张潜拱手回答。
“你无需在我面前自称弟子,你尚未入门,今后你我关系如何,还看入门考核时,你资质能在三六九等中占到哪一阶,再确立道统传承,观你心姓不错,若资质同样出众,说不定得某一峰主青睐,成为真传弟子也未尝可知,到时候你我还得以平辈论交。”这黑衣道人一拂衣袖,转身离去。
张潜放下礼数,紧跟了上去。
刚走出四五步远,却觉得周遭景色陡然一变,四周云雾翻滚,远处隐见山尖探出。
第六章 魔道之分
这般一惊,张潜陡然回过神来,只见自己哪里还在那深巷之中,脚下所托之物竟然是一条乌篷船,船长三丈有余,无桨撸之声,在云海中飞快驰行,犹如神迹一般,他心头微微悚然,放稳脚步走到船舷一侧,往下看去,只见那青羊县城已在崇山峻岭之外,犹如鼠穴蚁窟一般,顿时有种恍然之感。
“道长这是道术手段?”张潜追随上去,忍不住询问一声。
那道人立在船头,衣袂飘飘,听他询问,便与他分说起来:“这是小沩山巡察使花费三十年时间所练而成的一件灵宝,名曰‘云船’,便如你所见这般,用时如此,不用之时可化为方寸之物,如今我下山来俗世行走,他才借与我使用。”
“真是神奇!”张潜由衷赞叹一句,而后似有所思,试探的问了一句:“不知道长已至何境?”
这道人有些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也知修行境界之分?”
“实不相瞒,在下曾做过一段时间的走方郎中,知晓一些医理。”张潜回答道。
那道人闻言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修行之法与医理本就有相通之处,入门那些肤浅的道理你能够知道也不奇怪,那你可知修行具体又分为几境?将你所知都尽数与我说说,我闲来无事正好指点你一番,入门考核也好有多些底气,我是你的领路人,将来你青云直上,对我也大有好处。”
如今道宗治世,道门典籍流传甚广,因此修行界的一些奇闻轶事早不是秘闻。
“凡人修行,以呼吸吐纳之术入门,调理腹脏,使得元精蕴生,密布气海之后,化先天真气,真气沿经脉行大小周天,抽坎填离最终成金丹大道,可以长生。”张潜将自己所知一丝不漏的说了出来,在这得道高人面前,也确实没有藏私的必要,这些只是明处道理,于道经中便可参悟,至于具体法门却非轻易可得。
这般一说,却也将他思绪引开,想到了父亲所传的道渊之术。
道渊之术是一门修炼肉身的功夫,与道家炼气的门路并不相同,然而仔细琢磨却有相辅相成之处。
道渊第一层为淬炼皮肉,却与世俗武学中的横练功夫不同,讲究一个“姓有巧拙,可以伏藏”,练至高深之处,周身气血伏藏不漏,大巧若拙,体内气血比寻常之人充盈十倍百倍,炼化气血所生之元精自然也胜于常人十倍百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