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顯赫的身世,沒有師長的看重,她唯一能倚靠的,便是那顆堅定的心。
照例先去師父那裡報到。止水真君一生只收了兩名親傳弟子,大弟子陳默風如今已是金丹初期修為,掌管著霧靄峰大大小小的事務,是後輩之中的翹楚,深得止水真君鍾愛。另一個便是書言了,一個誰也沒有料到的意外。
「弟子見過師父。」她恭敬行禮。
止水真君正在研究藥方,聞言連頭都沒抬,直接扔過來一卷玉簡:「去采十株鐵甘蘭回來,地圖已經拓在玉簡上了。」
書言將玉簡收好:「是,弟子告退。」
止水真君沒有回應,她低頭退了出去。
鐵甘蘭是一種中階藥草,主要生長在距天一派三百里之外的月霽山。月霽山靈氣充足,中階藥草很多,妖獸骨皮也比較值錢,因此許多築基以上的弟子常去那裡,甚至一些金丹真人也會踏足。
為了確保安全,他們一般都是成群前往,像書言這樣修為低下,又是單身一人的,幾乎絕無僅有。
對她來說,如何在妖獸手中搶得藥草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拿到藥草後如何平安離開。在修真界,殺人越貨的事每天都在發生,區區一個練氣三層的弟子,被人隨手殺了,並不是什麼大事。
止水真君或許是真不想讓她活著回來。
深吸一口氣,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可以靠自己。
將玉簡收入儲物袋中,她往峰下走去,卻在半路遇到了陳默風。後者一身黑衣,玉簪束髮,腰間別著一炳墨笛,臉色緊繃,整個人冷得像塊冰。
「弟子見過師叔。」書言往旁邊退了一步,讓開道路。本以為陳默風會如往常一般一聲不響地走過,誰知他卻停了下來,沉默片刻,問道:「去哪裡?」
「師父吩咐弟子去月霽山採鐵甘蘭。」她如實答道。
陳默風兩條冷眉同時蹙了起來,在天一派的傳統中,練氣中期以下的弟子是不能下山歷練的,何況還是月霽山那樣危險的地方。
不過他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掏出一張符籙遞給她:「捏碎此符,可以瞬間傳送至百里之外,自己小心。」
書言驚訝地抬起頭,她在霧靄峰三月,上至師父,下至剛入門的弟子,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有過好臉色,更別說給她保命的符籙了。
眼前這位師叔可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和她根本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他會擔心她有危險?
或許只是師父派來試探她的吧。
她再施一禮:「多謝師叔,只是這等高階符籙,給弟子浪費了。」
陳默風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隨即又恢復了正常,若無其事地將符籙收起,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往峰上而去。
止水真君還在書寫藥方,見他進來,停下了筆,臉上帶著笑意:「默風,這一趟收穫如何?」
「回師父,本命法寶已經鑄好。」他取下腰間的墨笛,呈了上去。
止水真君見那笛通體烏黑,隱隱散發著一股冷氣,正是修習冰系術法最好的法器,笑道:「玉庭真人果真名不虛傳,那塊九天寒鐵總算物盡其用了。」
將墨笛遞迴給陳默風:「是否附帶秘技?」
陳默風點頭:「可以將周圍的一切凝固,無視任何防禦法寶,凝固時間視對方修為而定,弟子試了試,金丹期的話大約在五息之間。」
「很多時候生死便在一瞬間,這個秘技可以幫你搶回一線生機,要好生練習。」
「是。」陳默風恭敬一揖。
「這趟奔波不易,想來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止水真君和藹地說道。
「師父,弟子還有一事。」
「何事?」
「弟子剛才來的時候遇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