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陽活了數萬年,這是第一次吃癟,想到這死丫頭說不定還有更狠的招數,當即抓起她,使出縮地成寸,瞬間便遁到了千里之外的一條大河邊。
「徒兒,你本事可不小呢。」他將書言扔到地上,右手竹尺在左手掌心輕輕敲擊,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好女不吃眼前虧,書言立刻服軟:「師父,徒兒知錯了!」
「徒兒能勇於承認錯誤,很好,為師很欣慰。」李靖陽的笑容更加和煦,「不過犯了錯就要受罰,這樣以後才不會再犯。」
書言靈力被封,無法動彈,被迫趴在地上,結結實實挨了李靖陽二十竹尺,後者美其名曰:「為師替你的法器開光。」
老混蛋下手很重,書言被打得爬不起來,李靖陽將竹尺遞給她:「乖徒兒,收好了,以後時刻想著今日的教訓,不可再忤逆為師,知道嗎?」
書言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
遇到李靖陽之前,她無論何時都很隱忍,哪怕被人當面羞辱也從未發過火,因為她知道自己很弱小,不能多樹敵。何況,她的仇人那麼強大,她要修煉要歷練要報仇,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與那些人計較。
可是對上李靖陽,她卻時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總是忍不住與他為敵,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自己吃虧。
李靖陽幾萬年前的修為,已足以將東晉大陸的所有修士踩在腳下,更不用說此時了。自己既然成了他的徒弟,就應該緊緊抱住他的大腿,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好早日報仇,怎地竟處處與他為敵?
想通了這些,她心中的憤恨頓時消失,平靜地將竹尺接過,放入儲物袋,答道:「徒兒知道了。」
她的這番神情變化自然沒有逃過李靖陽的眼睛,見她能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李靖陽深感安慰。
其實並非書言衝動,而是他每次都故意擾亂她的神識,再行事激怒她,只因他的手段太過高明,所以書言才一直沒有發覺,只以為自己面對他時控制力太差。不過即便如此,她仍然及時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如此人物,將來必有大成。
打也打了,徒兒又誠心認了錯,李靖陽也便沒有再為難。
往東再行兩千里,便是他們此行的終點了,李靖陽總算開恩將書言的牡丹花瓣解了禁。書言屁股挨了打,受傷不輕,只好趴在花瓣上,跟著李靖陽的雲朵,往東而去。
鬼修的地界,空氣里全是陰冷之氣,天空永遠灰濛濛的,時不時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在周圍飄蕩,一般人來到這裡都會覺得不適,不過書言經歷了幽鬼森林中的種種,倒是不怎麼怕了。
兩人的速度都很快,不到一日功夫,便到達了目的地,而書言也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那位鬼修「晚輩」。
果真是晚輩!樣子比她還小著兩歲,神情倨傲,看起來就是個叛逆期少年。
李靖陽一見到他就說:「小子,你進階金丹中期了?」
書言:「……」說好的「初初結丹」呢?
那人點頭:「十日前進階的。」打量了書言幾眼,「這位就是尊者的愛徒?」
那目光著實大膽,赤|裸裸的,像是要把看的人扒光,書言心裡不爽,不過嘴上也沒出聲,反正人家又不是在問她。
「不錯,這便是老夫的乖徒兒書言,徒兒,這小子姓越,你叫他小越就行了。」
書言嘴角抽了抽,小越……這要是放在人修的地界,人家是金丹中期修為,她得管人家叫真人或者師叔。
小越也是一陣無語,他雖看起來年幼,其實已經好幾百歲了,只不過他練的功夫能夠返老還童,每次進階之後就會回到剛開始修煉的年紀。
李靖陽竟然讓一個骨齡只有十幾歲的小丫頭叫他小越……
不過他雖然不滿,倒是不敢在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