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言固執地看著他:「是你殺了我義父?」
「死者已矣,你為何一定要執著於此?」
「回答我!」
「是我殺的。」歐陽明遠道,「當日我想從你身上取出命魂,被你義父發現,只好殺他滅口。」
不等書言開口,他又道:「若命魂被毀去,我便會神魂俱滅,所以才迫不得已殺了你義父。但我並未下狠手,而是放了他的魂魄離開。他丹田受傷無法築基,本就命不久矣,我只不過提前讓他去投胎罷了。當然這件事的確是我對不起你,但我可以補償,只要你肯原諒我,我——」
書言打斷他:「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言妹妹!」
書言含著淚道:「我真是瞎了眼,竟跟自己的殺父仇人如此親近,還害死了自己的夫君。歐陽明遠,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心中的痛苦與掙扎嗎?我與褚雲傾本來應該是一對恩愛夫妻,可他卻死在了我的手上。你欠我兩條人命,你覺得我還有可能留在你的身邊嗎?我只恨自己修為不如你,否則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歐陽明遠收起了臉上的柔情,整個人都變得冷冰冰的:「既然知道自己修為不如我,就該向我服軟。只要你退一步,便可以做我的王后,享受我的萬般寵愛。你義父和褚雲傾給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你為何要這麼傻?」
「你給我的,只有屈服和痛苦!」書言驀地將千殤拔了出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歐陽明遠獰笑:「我雖修為受損,畢竟也臻化神之境,憑你金丹期的修為,你以為你在我面前會有勝算?」
書言並不與他多說,千殤飛到空中,整座屋頂被掀翻,兩人暴露在天光下,互相對峙著。
從歐陽明遠的命魂進入書言體內的那一刻起,他就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樂,加上其後兩人一起經歷了不少為難,對於她的性格,他自是知之甚祥。
一旦她下定決心,便再無迴旋的餘地。當初她連褚雲傾都能殺,今日更絕無可能與他和解。
那麼,只有用強了。
邪修修為進境非常慢,金丹期已經極少,更遑論化神。若歐陽明遠在全盛時期,萊燁天君同月明天君亦非他敵手,哪怕如今他修為大損,也不是書言一個金丹中期的法修可以匹敵的。
書言最大的長處便是神識強大,如若出其不意,定會收到奇效。可惜的是,歐陽明遠對她異常熟悉,自然不會讓她占到先機,而這段日子以來他也有意壓制她的修為,因此她在他面前根本毫無勝算。
幾招一過,書言便知道今日無法逃脫,心一橫,說道:「你若逼我,我便自爆元神,讓你的命魂與我同歸於盡!你也知道,褚雲傾死後,我早就不想活了!」
歐陽明遠笑道:「你以為在你有過想要自爆的經歷之後,我還會放任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嗎?你倒是爆給我看看。」
書言試了試,果真無法自爆元神,一顆心直往下沉。
歐陽明遠看了秦書影一眼,意思明明白白的,但後者顯然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歐陽明遠直言:「還不滾?」
秦書影譏諷地笑了笑:「你平日不是最喜歡與眾同樂嗎?我也來觀摩觀摩邪王的技術如何。」
歐陽明遠臉色驟變,右手一揚,一股渾厚的靈力朝她攻去。就算歐陽明遠深知書言性格一般,秦書影也十分了解歐陽明遠,知他立時便會發難,卻並不躲避,被他擊中心口,倒退著撞到門框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她不怒反笑:「歐陽明遠,你喜歡血染洞房?看不出你有這嗜好。」
歐陽明遠喝道:「秦書影,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識相的就滾遠點!」
秦書影悽厲地笑了起來,歐陽明遠不耐煩了,靈力再次往她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