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
白鹿忍住笑,道:“小姐,洗脸水备好了,您先洗一洗吧。”倪叶薇叹着气洗漱完毕,让白鹿把早点端到房里吃过,还不时埋怨帝寻两句。白鹿在一旁笑盈盈听着,眉眼之间却有一丝忧色,心中想着:又是卢欣月么?
倪叶薇最后道:“崔帝寻知道我们要来就匆匆跑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山中,你有什么打算?”
白鹿抿嘴笑道:“我是先生的婢女,自己能有什么主意。先生既然留我在这里,我便待在这儿吧。”
倪叶薇道:“真是糊涂,他哪会在意一个买来的奴仆。要不你跟我一起回长安吧,这深山野林可怎么活下去?”
白鹿心中一动,道:“多谢小姐关心,白鹿听您的吩咐就是。”
这时,丰际赫在房门外说道:“小姐,花旗兵已在山外候着,您何时起程?”
倪叶薇答道:“急什么,歇息片刻不迟。”丰际赫便无话了。
白鹿道:“小姐,我可以把院中那头石鹿带着么?”
倪叶薇撇撇嘴:“你抱得动便拿。我跟你讲,别指望那个丰际赫会帮你搬。”
白鹿笑笑:“我自幼是干粗重活儿的,不过两桶水罢了,怎么拿不动?”说着便去收拾行李,倪叶薇则在小院里转悠。
将近巳时,倪叶薇带着丰际赫与白鹿前往山外与花旗兵会合,之后便向长安而去。一路上倪叶薇与白鹿相谈甚欢,犹如姐妹。
到得长安,已是七月初五。倪叶薇见了父亲,劈头便问:“爹,你可照我说的话做了?”
倪员外笑眯眯道:“当然,宝贝女儿的话我能不听?自不能让你受委屈!我们薇儿还怕没人娶?”倪叶薇笑逐颜开。
白鹿在一旁见了,心道:这倪员外倒真是豁达。
倪员外见女儿身后站着个生面孔,不由问道:“这孩子是谁?眼生得很。”
倪叶薇道:“她是我捡来的,可是个宝贝呢。”
倪员外奇道:“这话从何说起?”
白鹿忙道:“老爷容禀,我本名白鹿,原是崔大公子在天目山隐居时的使唤丫头。小姐气势汹汹而去,大公子匆匆脱身将我撇下,故此被小姐捡回长安。”
倪员外一听就乐了:“是个明白孩子,怪不得薇儿喜欢。那就先在我家玩儿两天,等到七夕宴会,你老主人若讨还你,便回崔府;你若喜欢这儿,薇儿也舍得银钱给崔家。”白鹿笑吟吟谢过。
隔了一会儿,倪叶薇问:“爹,崔帝寻可曾回京?”
倪员外叹息道:“倒不曾听说,所以——”他压低声音道:“退婚书我都准备好了。”
倪叶薇脸色变了变,忽然定定说:“好。就该这么办。”
倪员外小心翼翼道:“乖女儿,这一来,于你名声总是有损,你可要想好了。”
倪叶薇道:“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守着爹爹,要那些虚名儿有何用?”
倪员外笑道:“那倒不至于。眼下我就有许多人选,只等你挑。”
倪叶薇瞪眼娇斥:“爹,你真是乱来!”
初六这天清晨,白鹿去喊倪叶薇起床,却见已有丫鬟小裙子在给小姐梳洗。白鹿笑道:“小姐今天起得可真早。”
倪叶薇答道:“今儿个外面有大热闹,我带你去见见京城的繁华。”
白鹿笑问:“凑什么热闹?”
倪叶薇道:“长安教坊盛会,历来美女如云,看客也是挤破头的。”
白鹿眼珠一转,问:“可有那个佳音娘子?”
倪叶薇奇道:“连你也知道他?”
白鹿一时想到帝寻和倪叶薇的关系,便道:“听表少爷赞过她的音律。”倪叶薇一扭身子,因小裙子正给她梳头,不免纠扯了发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