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空旷的房间里,鲁路修和夏英格下着棋。 “海兰德大公爵还真是个老狐狸啊,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在皇帝陛下面前人头落地。” 鲁路修说着,拿起棋子,前进了一格,“将军。” 夏英格舒展了一个笑容,十分绅士地说,“是我输了。” 鲁路修单手撑脸,慵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揣摩夏英格的心思,“你是不是把这盘棋和现实世界重叠在一起了?” 夏英格抬起眼,并不否认。 “如果刚才,你舍弃皇后,就是我输。”说着鲁路修拿起手中白色的棋子。“你有不能舍弃的事物。” 夏英格沉默地听着。 “不管是谁,都会有一两个弱点,兄弟,父母,亲人,还是说恋人?”鲁路修问着。 夏英格依旧没有回答。 “像我这样,豁出性命也要守护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鲁路修的语气高昂起来。 听到这些抠木朱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会又出问题吧? “皇帝陛下?!” 突然之间,鲁路修梗住了,他在说出皇帝陛下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到了违和感。 不对,不对,有什么在心里炸裂开了。 ——自己的记忆中那个重要的人明明坐在轮椅上啊? 皇帝陛下?会坐在轮椅上吗? 想到这里鲁路修的记忆又出现了问题,他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像是坏掉的人偶一般,不断做着夸张的动作,活像个神经病。 “这里是哪里?东京租界?神根岛?我…到底我是谁?” 脑海内一闪而过的,是举着枪对着自己的朱雀,那压低的暗绿眼眸里满是愤怒和悲伤。 朱雀?为什么?我们明明是不认识的人啊…… 他的头疼痛欲裂。最近的一幕一幕也闪过心底,空虚的被关在离宫的日子,和朱雀一起来到欧洲的片段,全部全部,都冲了上来。 自己是谁?究竟是谁? 我叫朱利叶斯金斯利吗? “不对!我不是!我不是!那么我是谁?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坐轮椅的人是谁?” 模模糊糊的脑海之中,小时候的朱雀背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向他伸出手,却看不清脸。 不行,一定要想起来!! ——是想起来了吗?把娜娜莉把我,想起来了吗? 朱雀的眼眸颤动着,他知道那个倒霉的GEASS恐怕已经撑不下去了,但是他必须要让朱利叶斯这个面具撑下去,不然鲁路修会在欧洲被这些人杀死,毕竟无论是贵族还是刘宣他们已经把鲁路修化身的朱利叶斯视作眼中钉。 现在鲁路修如果恢复自我,只会给他们口实。 “走开!朱利叶斯·金斯利!” 鲁路修挥舞着手,像是在驱赶体内的什么东西。最后鲁路修苦痛地跪了下去,抱住了头,浑身像寒风中的树叶一样抖动着。 “他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朱雀想要打发夏英格离开,对方却露出了莫测的笑容。 “我听说在11区有个致命的反叛者,名字叫ZERO。” 夏英格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泛着红色的光芒。 “我一直有种感觉,金斯利卿的策略和那个反叛者如出一辙,我明白了,原来他就是ZERO。” ——!!! “闭嘴夏英格,Zero已经被皇帝陛下亲自处刑,你不知道吗?” 朱雀压低了眼眸,紧盯着夏英格,宛如已经被踩了底线的凶暴野兽。他决不能让任何人,在这里杀死鲁路修,此刻危机当头,他脑内只剩下这个念头,鲁路修决不能死,哪怕是,在这里杀了夏英格。 “难道不是吗?让身为圆桌骑士的你做他的护卫,就是最好的证明啊。”夏英格不慌不忙地说着。 “随意揣测的话,我会让你身首异处。”朱雀大声喊着,似乎已经无法忍耐下去,掏出了枪,指着夏英格,对方却不为所动。 ——不能,绝对不能,不能露出动摇的神情,即使被看穿了那又如何,对方没有证据。 “枢木朱雀,枢木玄武唯一的儿子,樱花国最后首相的儿子,如今却成为了布列塔尼亚的走狗。” 夏英格勾起了嘴角,展露出冰冷的笑容。 “闭嘴,你又明白什么?!” ——你怎么可能明白,在这个无法抗拒的世界里,为了不让更多人牺牲,我只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