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她看向他,语气却出奇的低沉温柔,“安瞳遥,你在躲。”
“我有什么好躲的?”她笑,依然想要挣脱。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握着她胳膊的手又加了几分气力,他的眉宇间已经挤出几分探索和不悦,“安瞳遥,当时你是不害怕。可是现在,你又在犹豫什么?”
她眉间的凝起又加重几分,唇角那抹无奈却在笑容中渐渐清晰,“费陌桐,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一直爱我?”
他心里一惊,仿佛被这句话戳透了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除了震惊,却带来更多害怕,像是被人看中了心事。眉梢一挑,只能迫使自己笑容重现,“如果我说,会呢?”
“我要的不是如果。”她的样子异常执拗,清澈的眸子像是燃起了烈焰,紧紧的盯着他,“不是如果,费陌桐。我若是开始,就不允许自己生命中出现如果。”
她看着他紧锁眉头的模样,眼睛里仿佛有一种脆弱的东西被打碎了,那么细密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开来,“据说,我妈妈曾经问过我爸爸这个问题,在爸爸还没发达的时候,我妈拼尽了全身力气,不惜与家人分裂,不惜与亲人分离来投入到爸爸的怀抱。当时,我爸穷小子一个,什么也没有。就这样,我妈顶着压力与他结婚,就因为一个问题,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吗?”
她唇角有淡淡的笑容流出,“我爸说,我会。”
“你知不知道那样的爱情,在穷的叮当响的情况下,一句话就可能成为走下去的动力,我爸用这句话征服了当时的大小姐,因为女人都是随情感而走的动物。”
我想倚赖,却要离开(12)
“后来,事情的结局你也许知道了,我爸娶了李紫,陪他走到现在的,并不是当初我那可怜的母亲。”她眨眨眼睛,似乎有晶莹要从眼睛中流泻出来,“所以,我现在纵然知道承诺没用,但是还想问一句我妈当初问过别人的话,你,费陌桐,会不会在以后的生活中,一如现在的对我?”
“请你告诉我实话,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我保证,现在立刻转身,一眼都不在你面前逗留。”
见证了母亲口述的与父亲的爱情,她从母亲死后开始,就变得异常小心翼翼,习惯了把自己伪装的无比坚强,因为她很怕受伤。
所以,面对这一个突然出现的心爱的男人,她不怕父母反对,不怕世界上的留言纷扰,她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两人分离,再次重现母亲的悲剧。
她安瞳遥,不是多么坚强的女人,当初母亲用一鸣猎枪的鸣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或许会因为唯一的他,用刀子生生的割破对他的爱欲,用对自己的伤害,达成对他最严厉的惩处。
所以,这句话,必须要弄明白,好像关切一生,没有这句话的答案,便活不下去。
而费陌桐只觉得心里一搅,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住了最要害的部位。看着她毫不畏惧的目光,里面像是升起了粲然星子,绚烂的灼人眼睛,终是微微一笑,尽管心底是最干涩的苦痛,“安瞳遥,我会一辈子这么对你。”
他将她的身子拉到怀里,用吻封锁了她的不安与惧怕,其实更怕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发现自己眸中的危险与不洁。怀里的她更像是一个最极致的诱惑,明明是温软如玉,却像是一把最钝的刀子,在一句句甜言蜜语说出来的时候,执拗的一寸寸划破他的知觉。
他很想沉浸于这样的思想中,但是现实却告诉他不能沦绝。他费陌桐是怎样的人,一旦有了决定,便不会痛悔改变下去。
即便前面是深渊,也不要改变。
我想倚赖,去要离开(13)
“陌桐哥,我看到报道了,”眼看着载着安瞳遥的车一寸寸驶离她的视线,费陌桐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几分,而林韵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朵,“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