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句话临到嘴边,却又突然咽下。
我又忘了,过了昨日,我如今已经是最不能擅自离开的人。
“广叔……”楚桐的脸黑了一片。
“楚公子,”安广有礼地回答,“对不起,老身是发过誓的,不能说什么不能做什么,老身时时刻刻都不会敢忘记。”他抬起头,直视向楚桐,“楚公子,也请您不要忘记。”
“但是——”
“楚公子……”安广淡淡看他,表情有些凝重地摇了摇头,“老身真的要遵姑娘命送客了。”
楚湛上前扯住正要有动作的楚桐,坚定而毫不迟疑地开口命令:“你的胡言乱语够了吗?马上跟我准备出发。”
“我不去!”
咬了咬牙,我抬头看向楚桐,视线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定住:“楚桐,天山之行若当我求你,你去是不去?”
一语既出,在场几人均有些怔愣。我缓缓走过去,直直抬头看他:“楚桐,我已经不能离开,我只问你一句,可不可以把安凤嫣和蓦然的事,当成我最后一件求你的事来做?”
“宜家……”楚桐怔怔地看我,眼里跃动着几丝悦色,“你……真不肯跟我走吗?”
我勾了勾唇,移目,回转,直视,静静看他:“你该了解的,我不能。”
楚桐,我如今已经是不是那个万事一心轻的夏姑娘,我已经要承担得更多了。广叔说得太对,一入侯门深似海,我不能去的,我哪里也不能去的。
我定定地盯着他如雕出般的脸部棱角:“楚桐,我退一步,你退一步,如何?”
楚桐,我答应你我们冷战告停,但我请你离开,给你自己一个想清楚的时间,好不好?楚桐,我真的希望的,希望能挽留你。请你离开,就是希望能做到挽留。
我的视线缓缓流淌在他的脸上,一字一字,悄悄在用唇语对他说话,最后,低念一句:“我终究希望你还能懂我。”透过窗棂看向外,只见庭院深深,空寂寥落。楚桐离开之后,厅前地上便只有两个影子,移动着的那个是我的,而静锁的那个的则是另一个人的。
“你知道什么?”我停下脚步,终于还是深叹了气开口,转头回看向身后那人冰冷的表情,“对天山冷氏,你懂多少?”
祈阳淡淡地低头,视线扫到我的脸上:“天山冷氏家规,家族中人,禁止与皇家有所关联。当年我的母亲因为与安凤嫣私自下山,又与当年还是亲王的父皇成婚,便已经被除去了天山大小姐的身份。”
被除去了天山大小姐的身份?难怪从未从皇上口中听过天山二字,既然冷筠宁不再是天山大小姐,那想至皇上,下至祈阳,便与天山都没有一丝关联。我怔了怔,再度开口:“所以他们想要抓走安凤嫣,来表示惩罚吗?”
“印炎……”他靠近了些许,语气仍然冰冷,“还记得吗?”
“印炎……”我呢喃着这个名字,当年那个差点害死锁儿的恐怖刀疤男人。
“他是天山四绝之一,天山四绝,一武一文一医一咒,医绝便是你认识的秦自余先生,咒绝便是已死了的印炎。武绝是我的师父,至于文绝——”祈阳的声滞了滞,“他已经在江湖上消失多年,至今也未曾查得到他的身份。”
“天山四绝……”我心里悄悄将知道的那三绝数了数,秦自余给了安羿那额外的十几年生命,武绝将全身心的武艺教给了祈阳,而他们,又分别是冷筠宁与安凤嫣的儿子……这就好像……好像是一场冥冥之中的暗配……
“天山之人,禁止与皇族中人有关联,我母后被逐出天山族谱后,便也成为了禁止的那一列。那一年她不慎遇险,秦自余与我的师父,寻至皇宫相助我母后。也便因此,齐齐被下了天山禁令,不过是因为他们本就不是天山的子孙,便没了逐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