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惺惺作态好了。
那晚吃饭时,她对青菡吞吞吐吐说出自己的想法,厉婷婷说,她想去见见太子。
青菡听她这么说,为难地搁下筷子。
“……公主回宫这么久了,太子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这样子,公主怕是不太好去见他吧。”
厉婷婷垂下眼帘:“我知道他不想见我,青菡,你去挹翠园的次数多,你帮我问问他,怎么样他才肯见我。”
“公主……”
厉婷婷抬起头来,笑了笑:“就算他怎么都不肯见我,我也得确定了才能死心吧。”
既然她这么说,青菡无法。
过了两天,她去挹翠园见太子,便将厉婷婷的话转达给了宗。
“公主她,想来挹翠园。”她试探着,看着孩子的脸,小心翼翼道,“一别数年,公主心中着实惦念着太子,不知太子……”
宗抬起脸来,注视着她:“母后说她惦念我?”
他的声音很冷,压住了嗓音里那份稚嫩。
青菡听他反问,心里不由一沉,只得硬着头皮笑道:“母子连心,怎会不惦念?太子不愿去漪兰宫,公主知道。所以公主才问,她可否过来一见?”
宗转过脸,目光落在桌上,那儿有个漂亮的镇纸,法国蓝,上面还印着数字。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孩子将镇纸拿起来,握在手中,他淡淡地说,“现在母后在漪兰宫,我在这儿,各自相安无事,又何必再见呢?”
青菡心中酸楚,她忍住泪,又低声道:“太子不肯原谅公主,是么?”
宗没出声。
他一向对青菡客气,不同旁人,幼年他身中剧毒,是青菡冒死告知了宗恪,不然萦玉继续下毒,宗早晚难逃一死,后来萦玉过世,青菡仍旧守在宗身边,替代萦玉完成做母亲的职责,就连晋王世子叛乱的危急时分,青菡她们都没离开过挹翠园,一整夜守在宗身边。
“她现在变了,和从前真的不一样了。”青菡说,“太子见见就知道的。”
“嗯,我听红离说过,母后在漪兰宫整日的发疯,还跟着花匠一块儿铲土……”
“不是的!”青菡急道,“公主没有发疯,她一切都很好!”
“那是一个脑子清醒的人该做的事么?”宗冷冷道,“换了男装,在这宫里胡来父皇不去管她,是出于宽宏大量,是看在阮尚仪的面子上。”
青菡听他说这些,心里不免焦急,她擦了擦眼睛,才道:“公主现在行事,是有点古怪,不和从前一样,但她的脾气也变好了,进宫来两个月,没有责罚过我们一次。就连上次小枕头弄翻了梯子,砸破了公主的额头,她都没有骂过一声,还叫我们赶紧送小枕头去瞧大夫,生怕他哪里摔坏了。”
她说这番话时,宗那张冰封一样的小脸,这才微微有所动容。
“有这种事?”他轻声道。
青菡点头:“现在漪兰宫里,没人害怕公主了,太子,她现在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你见见就知道了。”
宗沉默不语,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块镇纸,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变幻不定的光。
良久,孩子才开口道:“让她去道歉。”
青菡一怔!
“让母后去给琬妃、堇妃她们道歉。”他抬起脸来,平静地望着青菡,“拎着炭篓子去骂王德成,这不算什么本事。除非母后去给她们道歉,我才能信她。”
青菡愕然地望着宗,她没想到,孩子竟然提出这种要求。
但是看看宗的表情,很明显他不打算收回前言。
青菡只得带着宗的话回了漪兰宫,她告诉厉婷婷,宗要求她去给当年受她迫害的嫔妃道歉。
厉婷婷听了,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