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琵夕回復消息的手一頓,嘴角揚起:「有這麼回事啊,特招生怎麼說?」
「特招生能怎麼說,這種事只要看雲榴陽那邊的態度就夠了吧,難不成特招生會拒絕f4嗎?」
「那個學妹不會同意的。」
「不會吧,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擁有不慕名利的底氣嗎?」
韓千憶指尖敲了敲下巴:「仔細想想,從最開始入學,特招生是不是就抱著這個想法行動了呢?我聽一個學弟說,他跟在雲榴陽身邊的時候,總能碰到那個特招生。後來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特招生偷了雲榴陽給你寫的情書,被宣戰,接著就去了雲家做女僕……」
「不管怎麼想,都讓人嘆為觀止啊!這種城府和手段,如果平民都是這樣,我們的椅子還能做多久……」
揣測的話語最後引到了對政局的憂心之上,趙琵夕將手機收起來,托著臉聽她說話。
偶爾這個地方就是會生出這種老實的人。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正是上課時間,醫務室里安靜非常,聽得見窗外的鳥鳴聲,枝頭被踩得微微搖晃。
葉山月看著自己一起長大的友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雲榴陽從愛哭的鼻涕蟲長成如今這副美少年的樣子,沉默時眉眼間一股英氣,像一把鑲了寶石的匕首,美觀有餘,但過於美觀的利器只能觀賞,無法使用。
「你要考慮清楚,一味地否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將會一直這麼痛苦,而我再也不會問你這個問題。」
雲榴陽聽進去了他的話,從床上起身,垂著眸子:「我……」
葉山月道:「你是在糾結自己對琵夕姐的感情?覺得自己明明前不久還在喜歡著對方,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變心了,在自我譴責嗎?」
雲榴陽飛速看了他一眼,沉默。
他沒想到這裡!完全把琵夕姐給忘了!
葉山月沒覺察到他神色的古怪,以為他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說實話,我一開始就不覺得你喜歡琵夕姐。只不過是和差不多年紀的男生待在一起的時間長,被別人的想法影響到而已。」
「像你現在這樣,被一個女生身上的某種特質吸引,一點點產生想要靠近她、占有她的心思,這才是喜歡。」
雲榴陽心虛地「嗯」了聲,攥起拳頭無意義地捶了捶被子。
葉山月問:「所以呢,聽完我說的這些話以後,你怎麼想?」
雲榴陽低聲說:「我喜歡她,可是……」
「沒有可是,喜歡就去搶。」
雲榴陽震驚地抬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說出驚世駭俗的話的葉山月一臉平淡。
「你不是說安逍雨和魏助理在一起了嗎?搶過來不就好了?」
「……」
「阿榴,你要知道,在這種地方保持道德感,難過的只有自己。」
「所謂的交往關係只是一種雙方在精神上不成文的約定,並不是什麼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約,不是不能打破。」
「你就算介入其中,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你沒有讓安同學討厭誰,只是努力讓她喜歡你而已,讓喜歡的人喜歡自己難道是錯的嗎?」
雲榴陽表情一片空白,「你……」
葉山月對他笑:「你想說什麼?說我是人渣,還是說我已經徹底爛掉了?我認為重複以前說過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哦,而且我現在是真的在可憐你,幫你的忙哎。」
雲榴陽:「……」
「我走了。」
雲榴陽叫住他:「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葉山月溫柔地笑:「有啊,你不喜歡她不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