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山月因刺激的疼痛恢復了幾分神識,他反應過來自己夢到了什麼,又在現實里做了什麼,而後尷尬地垂下頭,連痛都沒有說出聲。
安逍雨滿臉通紅地斥責他:「大色狼!衣冠禽獸!」
罵完,她就跑到離他遠遠的地方坐下,警惕如一隻炸毛的貓。
葉山月頂著刺痛的臉坐起身,心想自己也有被女生甩巴掌的一天。
他道:「抱歉,我夢見家裡的愛犬,把你當成它了。」
意識回歸現實的後果,就是一切的疼痛都變得明晰,記憶也隨之回籠。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好,昨晚貪涼,晚上睡覺沒有關窗子,今早來上學時額頭便隱隱作痛。
到了上體育課的時間,因為身體不舒服,不想被別人發現,他一個人躲到了體育器材倉庫里休息。睡前就有預感自己會發燒,睡醒自探,體溫燙到快要融化的程度。
他聲音暗啞:「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不是故意來你在的地方的!」說完,安逍雨重新背過身去。
因為時常和體育老師交流打球技術的事,安逍雨成功被老師記住了。
快要下課,老師派她跑腿去體育倉庫把大家的羽毛球拍放回去。許馨月一開始陪著她一起搬,但是那個時候倉庫門口都是進來放東西的人,入口擁堵,同學自主排著長隊,安逍雨就讓許馨月先回去,自己等會兒一個人把球拍放進去就好。
如龍擺尾般的長隊輪到安逍雨,已經快要上課了,她匆匆忙忙把球拍搬了進去,沒有注意到倉庫門口貼的「門鎖待修,不要關門」的字樣。甚至這排字還是安逍雨被鎖在倉庫里閒著沒事發現的。
她覺得自己倒霉,但是在倉庫的角落發現了睡著的葉山月,她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仔細想想,這種「男女主角被關進一個密閉的空間,不得不與兩看相厭的對方正面接觸,然後在對話中解除誤會」的情節也是偶像劇里常常出現的。
「女主禮包」就是會這樣隨隨便便蹦出來創到她。她很久沒和f4接觸過,明顯大意了。
理所當然的,手機在倉庫里也接收不到信號,無法對外求救。
但安逍雨沒有順應這種劇情下去的打算,她和葉山月之間可不是那種能搬得上檯面的誤會,他是她亂說話的黑歷史,光是想到就要捶胸頓足難受半天。
於是她打算在什麼地方藏起來,等有人發現她不見了、來救她時,直接跑出去,不給禮包任何開發劇情的機會。
但是倉庫里過於安靜,安逍雨無法避免地聽見了葉山月沉重的呼吸聲,不時伴有痛苦的夢囈。經過了漫長而煎熬的心理鬥爭,她最後還是對惡俗的「女主命運」妥協,湊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果然是病了,在發燒。
安逍雨不能理解他身體不適還要躲在這種角落的心理,直接去醫務室睡一覺不是更好嗎?還有老師會照顧他的身體,給他吃藥,不然直接請假回家也可以。
他似乎就是這樣纖細敏感的人,總是一聲不吭想著一些不太有必要的事……或許他有他的想法。
媽媽說發燒的時候最好不要睡著,一直這樣睡下去不醒過來,病情加重就不好了。
雖然醒過來也沒有藥給他吃,但至少比一直昏睡下去好點。
這樣想著,安逍雨出於善意把他叫醒,然後就發生了剛剛的事。
算了。
他又不是故意對自己做那種事的,他怎麼會對自己做那種事呢,像他這種人,應該看過數不盡的美女,她這種的才入不了他的眼呢。
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以後,安逍雨就心平氣和地接受了自己被當成他的「愛犬」的現實。
「你還好嗎?」安逍雨一點一點挪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