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桂阿宮啊!這裡原來是桂阿宮啊!怎麼會有這種學生欺壓老師的行為出現?你們今天憑藉權勢讓老師代你們認錯,明天能做什麼?是不是學校都要變成你們家的花園了!」
和晉笑了,台下的很多同學也笑了。
他說:「主任,老師都已經把事實說出來了,你怎麼還在說這老一套的東西?學校不是我們家的花園,是韓清淮學長家的花園才對。」
話筒把他的話收音進去,台下的同學又是一陣笑聲。
主任難以置信地望向台下黑壓壓的學生們,他不懂這些小孩都在笑什麼。
「有沒有,有沒有相信鄒老師的學生?」
「有沒有!?」
鄒霜被左右兩個女老師按著肩膀,臉上掛著諷刺的笑。
距離放假還有三十天十小時五十分鐘。
四十九分鐘。
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夠了。
不會有人站出來的,大家都是聰明人。貴族學院的學生,怎麼會站出來幫助老師,和他們同一陣營的同學對著幹呢。
她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很多次了。
記憶最深的,是剛入職那年,她擔任e班的班主任,看到自己班級里的同學被欺負得骨裂,義憤填膺地帶著學生去a班討公道。
a班的同學怎麼會是她這種平民老師好惹的,那之後,她就以侮辱學生的罪名遭到了學校和法庭的處罰。
剛剛從大學畢業,她沒經歷過這種事。她很害怕,朋友安慰她王都的法庭會還給她公道的。
法庭的律師也說,她有勝算的希望。但是,不建議她打下去,最好的解決方式是私下對那位同學和他家裡人道歉。
年輕的鄒霜試圖讓她幫助的那位同學給她作證,但是那位同學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係。
「都是因為你,我們家和鶴寧家的合作繼續不下去了!你還想讓我幫你?我沒找你報復就算不錯了!」
事情最後以鄒霜的道歉為了結。從此以後,她再也沒管過學生的閒事。但是麻煩卻會主動找上她。
在這個學校里,才華是入場券,平民的身份是原罪。
她能怎麼辦,和晉已經聯繫到她的家人了。
她不認罪,家人怎麼辦。
主任聲嘶力竭:「就沒有一個同學,願意相信鄒老師嗎?」
「她帶了你們兩年!你們就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嗎?你們還配……」
他的話被副主任攔下了。
不能說。
不能說下去了。
台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過道間跑過,背對黑暗,一直衝到光明之處。
安逍雨高舉著手,停在了正對鄒霜面前的位置。
她的聲音無比堅定,像最後收尾的法槌:「我相信鄒霜老師!」
和晉眼裡聚焦著幽暗的怒火:「你給我說話小心點!你相信她,就是認為犯錯的是我了?」
安逍雨憤怒地回敬:「不是你嗎?你對著上天好好說!不是你嗎?」
她轉向主任,言辭急切:「老師!我在事發之前撞見過和晉威脅鄒老師幫他修改成績的場面!鄒老師沒同意,他就讓老師等著!結果後來就出了他自己修改成績被學校抓到的事!鄒老師是被他逼的!」
距離放假時間,零天零時零分。
主任感動地讓她站在話筒下面,把自己的所見所聞都好好和大家說出來。
安逍雨也不懼場,她胸腔里的心臟正在沉著有力地跳動著。
如果知道會是這樣,她最開始就應該告發他!
「我之前有事找鄒老師,去老師的辦公室,聽見和晉在裡面恐嚇老師,因為老師不同意給他改成績。和晉離開的時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