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经有了虚汗。疼痛从心口蔓延,然后开始侵入骨髓,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被撕裂般。
白若娴终于紧咬着下唇,红唇出现了血丝。她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随后便也强忍不住,大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她撕扯着床帏,指甲都已经断裂。疼痛让她用各种姿势蜷缩身体,身子忍不住颤抖。她痛苦地低哼一声,滚下了床。
身体里像是有蚂蚁在爬在撕咬,她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手腕处磕在地上有了淤青。白若娴不敢动弹,她还在紧紧的缩着身子,觉得有些冷意,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了起来。
“血……”她眼睛朦胧,只觉得有鲜红的东西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刺眼无比,她痛。
她将身子紧紧抱住,以往发生地一切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着,她害怕了,想要寻求一丝安慰,空荡荡地房间里让白若娴觉得寒冷出奇。
白若娴觉得自己像是昏了过去,什么也听不着了。痛意在她的身子上肆虐,她感到一支箭想她飞来,被射到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母亲。
“娘亲!”白若娴大叫一声,瞳孔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趴在冰冷的地上,好久才清醒过来。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白若娴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她口中唤着娘,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那残忍的一幕。
已经不单单在是身体上的折磨,她的脑海以及内心,也字受着伤害。她清晰的感受到这一份痛苦,想要挣扎却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
全身,就像是有数万只蚁虫撕咬着她,疼痛和痒意让她分辨不清。
她不断的摇着头,这一刻,她几乎想要自尽。口舌之中,被她咬出鲜血,她却是丝毫没有知觉。她不断地自虐着自己的身子,劈断的指甲将她的手臂划出一道道血痕。
从夜晚到黎明,白若娴都始终在痛苦和昏睡中挣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子时,白若娴的折磨却依旧没有结束。
她全身被汗湿,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她缓缓的真开眼睛,身体已经难以动弹。她看着身旁的杯子碎片,身上的痒意和痛意都还在。她的睫毛上沾着水珠,手颤抖地捡起地上的碎片。
无力的手,还是没能握着冰凉的碎片,她咬了咬牙,用力握住它,让它不至于掉落。
看着锋利的一面,白若娴朝向自己的手腕划去,当碎片抵至她的静脉时,她的动作却是停下了。
她想起,疼爱她的母为了保护她而死;想起,暗姬用生命维护她的周全;想起,她只有十一岁,这短短的十一年,不该只是她的一辈子……
泪水,滑过她的脸颊,手中的那抹锋利掉在了地上。是呀,她只有十一岁,将来的路,还很长……
当第一阵折磨远去时,白若娴支撑起自己所剩无几的力气,她带着重重的困意,从地上爬了起来。起来时,腿不小心咯割了杯子的碎片,碎片刺进了腿中,鲜血都无法流畅流出。
白若娴拔出腿上的碎片,鲜血顿时向外涌出。她看着流淌的血液,心中的那份折磨似乎又开始出现。
她快速的用丝绢包住了伤口,忍着痛意像楚澜君的住所行去,她要活下去。定王府不知道白若娴的存在,她不敢走正道,害怕给楚澜君带来麻烦,只能绕着小道去着他。
初入王府的她,对定王府并不熟悉,刚刚绕了几圈,就已经迷失了方向。
她蹲在地上,压制着心口缓缓传来的不适,尽量将注意力放到别处。她看向定王府的风景,假山流水以及有活力的鱼儿。白若娴艰难的喘着气,额头上又在渗着冷汗。
她咬着唇站起身子,看见远处来了下人,就立刻躲到一旁。一路上藏藏躲躲,让她几乎昏厥。
然而,还未找到楚澜君的住处,心上的疼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