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保护你的人。”
这是白若娴与邶澜王的第一次对话,两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静静地凝视了对方许久。也许是受不了别人注视,白若娴将目光落到它处,身旁的这名男子像冰雪一样的干净,同时给人一种冷漠感。
屋中传出一阵轻咳声,秦依媣停在门前,远远地看着房中的两人。乌黑的发丝随意搭在白若娴的身后,她伏着身子,咳出了一些血,邶澜王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肩膀,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楚澜侧在何处?”她不习惯陌生人给的关怀,对于眼前这个不明身份的人,她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些警惕之色。
闻她所问,邶澜王的身子顿了顿,他的眉头皱起,目光将她打量了一番,摇头道:“从未听说过此人。”
“那你为何救我?”
“有一位友人托我照顾你。”
“友人?……那位友人,在哪?”
“死了。”
简短的对话,像是泼了白若娴一盆凉水,邶澜王最后所说的两个字,让她愣在那里,一时忘记了言语。她抬起头,眼中装满了不信任,他俯身将她的被子掖好,两人双目相对,白若娴有些诧异,良久,她摇头道:“你,欺骗我。”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那么坏。”邶澜王勾起一抹冷笑,两人几乎鼻翼相对,白若娴有些尴尬,空气中的温度上升了几分,让她不禁红了脸,偏过头去不作声了。
邶澜王起了身,站在床边淡然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端起一旁的药物,递给她道:“从今以后,你的生活起居由本王来照顾。”
霸道的语气似乎表明管定她了,白若娴看不懂眼前人的心思,虽心中有不愉快,但也未敢哼声。毕竟人在他人屋檐下,直接惹怒了这里的主人不是件好事,心中的疑问固然很多,但邶澜王没有给她多说话的时间,将药递给她以后,直接离开。
药苦涩得狠,即使没有入口,单单是气味已经让她很不舒服了。白若娴抚摸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在邶澜王离开以后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伤口被一层层的白纱包裹,虽不知道有多深,但是那里明显没有了胎动的迹象,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门外的人在邶澜王准备离开的时候,便悄悄躲到了一旁。秦依媣从窗户的缝隙间打量着屋中的白若娴,她柔美的脸上却刻在沧桑,眸中一直带着不安,总觉得有忧伤笼罩着她,难以挥去的样子。秦依媣看不到她曾经发生过什么,只觉得她确实有让人怜惜的资本,心中不由一紧,回想起邶澜王对她的照顾,秦依媣有些害怕了。
秦依媣回到自己的房中,将心中的一切负面情绪统统赶走,萧玄烁趴在床上,看见她来了抬起头哼哼了几声,小小的身子扭动了一会,爬到她的面前,张开嘴巴想要叫娘亲,但所有的语言都化成了咿呀声。
明亮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秦依媣走来,他倒在她的怀中,亲昵地依赖着她。秦依媣将他抱起,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所有的不愉快都变成了一抹温和的笑:“烁儿今天有没有很乖呀?”
萧玄烁拉住她的头发,趴在她的肩膀上,张嘴咬了一口。秦依媣吃痛的皱了皱眉,她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从你出生到现在,你说,他怎么就忍心不来看一眼呢?”
当初从黑市抱回来的孩子,正是秦依媣怀中的萧玄烁,那个瘦弱小小的一个肉团,已经被她细心照养到今天这副可爱的模样。萧玄烁来到这个家以后,邶澜王再也没有宠/幸过她,秦依媣不知是福还是祸,但对孩子的疼爱丝毫没有减少。
夜幕降临,秦依媣命人打来热水,脱掉了孩子身上的衣物,将他放进温热的水中。萧玄烁拍打着水面,玩的不亦乐乎,肩膀上的蝶形胎记格外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