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犯不着为了一头掉光毛的老秃鹰,这么劳师动众呀!难道咱们这些先来的人,就活该不受重视吗?”
门口一声怪笑,怡平的身影当门而立。
“和尚,谁说你不受重视呀?真是天大的冤枉。”
怡平一面说,一面跨步入室,脸上挂着怪吓人的笑容:“你有了可以任意邀游天下的度蝶,有可向任何府州僧道司调借金银的僧纲司密札,有向各地官府打抽丰的盐运司文书;有可向任何经办盐引的官衙商号调物调钱的符令。走遍天下,你都能过王侯般的生活。在鄢大人附近,你不受四夫子以外的人管束,优哉游哉,连应卯都免除了,只有碰上重大的事故,才会劳动你的埋葬死人方便铲。像这种日子你居然还嫌不满足,那就未免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喂!还有碗筷吗?添一双,如何?”
“你是谁?”
虬髯大汉问,眼中有警戒之色,警觉心其高。
“哈哈!你老兄真健忘。”
他在一旁盘膝坐下怪笑:“你不是霹雳火寇彪寇老兄吗?你的雁钢刀利得很,去年在淮南,你几乎一刀砍下我这鸡脖子。”
“你……”
霹雳火一愣。
“有酒大家吃。”
他不客气伸手抓起霹雳火的酒碗,一口喝干一大碗酒:“好酒!可惜谈了些,是假冒的名酒,不是君山的土产洞庭春。”
两个和尚狠盯着他,不言不动。
“来,倒酒。”
他指指游僧面前的酒钵,刚才游僧倒了酒之后,放在手边仍未易主。
霹雳火在发愣,大概是在遍搜枯肠,希望能想起他是谁,回想在淮南是否与他见过面。
鄢狗官在天下各地都派有走狗,人大多,事实上张三不见得会认只李四。
游僧可不是好相与的人,不然就不配名列六怪。
“我给你倒。”
游僧抓起酒体,不怀好意地伸过来。
“承情承情。”
他笑吟吟地说,伸右手扶住了酒钵的一侧,表面上说是客气,骨子里却托大,真的让大名鼎鼎的游僧替他倒酒。
空空僧嗅出了火药昧,挪开自己的酒碗。
游僧口中说倒酒,酒却倒不出钵口。
钵并未倾斜,酒当然倒不出来。
第一个看出凶兆的是空空僧,首先看到游僧持钵的手,似乎正在胀大,而且逐渐变成紫色而隐现金芒。
紫金降龙神功,游僧的佛门不传秘功。据说,功力神意所聚处,可化铁溶金。
怡平掏出了真才实学:灵怪与大方丹士交参所创的神奇绝学。灵怪和大方丹士都上了年纪,无法练成,把心血花在他身上,他练成了:相成大真力。
吸收宇宙精华的奇学,转化功能的无上境界。
酒钵丝纹不动,而游僧已用上了十成真力。
空空僧不知道。怡平用什么奇学秘技,消去了游僧化铁溶金的紫金降龙功,却看出游僧的确有点不正常,需要外力支援。
一声怪叫,空空僧信手疾挥,将手中的酒碗,扫向怡平的脸部。
怡平的左手抬起一抄,扣住了空空僧的脉门,猛地一沉一抖。
“哎……”
空空僧发狂似的厉叫,盘坐的身躯蓦地飞起,以雷霆万钧之威,向青石砌成的室壁砸去。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空空僧做梦也没料到自己会被人扔飞,即使不坐下,也不可能被人丢石头似的扔出,骤不及防,扔势也大凶猛太突然,已来不及有所反应。同时,静室也窄小,身一动便碰上了石壁。
“噗!”
空空僧干瘦的身躯,碰上石壁上竟未反弹而出,贴在壁上向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