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簡直是狼,長得比米飯和饅頭還快。
從前他還要兩隻手才能環住阮久的腰,現在只用一隻手就可以了。
「我馬上就走了嘛,軟啾,要軟啾的親親才能安心啟程。」
阮久掙不脫他,鼓起腮幫子:「你再這樣,我啐你了。」
赫連誅一秒裝死,把臉埋在他的肩上。
「哎呀,我睡著了。」
次日一早,赫連誅還想趁著阮久還在睡的時候就離開,他剛準備離開大德宮的時候,阮久就醒了。
宮門前,阮久還沒洗漱,頭髮亂糟糟的,穿著中衣赤著腳,就站在門前。
「那麼早就要走?」
赫連誅聽見他的聲音,便回過頭,朝他笑了笑:「是啊。」赫連誅向他擺擺手:「你又不跟我去,快回去吧,我會在六月之前回來的。」
阮久摸摸鼻尖,向他跑過去。
烏蘭在後邊喊:「王后,您還沒穿鞋。」
阮久跑到赫連誅身前,已經需要微微抬頭,才能看見他了。
可是跑過去了,阮久忽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好什麼話。
於是他想了想,慢慢抬起手臂,就這樣抱了他一下。
赫連誅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們之間,總是他去抱阮久,黏著阮久。梁人含蓄,開朗如阮久,也仍舊不太會用行動表達情感。
赫連誅也抱了他一下,還把他給抱起來了,雙腳離地的那種。
阮久拍著他的手臂,要他把自己給放下來。
這也是頭一回,赫連誅比他還矮的時候,這樣抱,哪裡抱得起來?
阮久落了地,目光落在他的唇角上,最後卻只拍拍他的手臂,笑著道:「早去早回。」想了想,又拍拍他的屁股:「快點長大。」
調戲完赫連誅,阮久就跑著回去了。
烏蘭又追在他身後喊:「王后,鞋子!」
赫連誅笑著摸摸鼻尖,看著他進去了,才轉身離開。
身後的格圖魯背著行李,他背著那柄未開刃的長刀。
阮久以為他出門,起碼會帶幾個隨從的,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只帶了一個格圖魯。
赫連誅外出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
畢竟大王不在尚京城,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容易被人鑽空子。
再說了,赫連誅離開皇宮的理由也不是很充分,現在還是早春,北邊還在下雪,他要去找帕勒老將軍學什麼刀法,在旁人看來,簡直是莫名其妙的一件事情。
未免麻煩,他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情公開。
漸漸春深,阮久跟著大巫學習占卜將近一年,他也學得差不多了。
大巫府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火堆漸漸熄滅,阮久用樹枝撥開餘燼,觀察顯露出來的石頭。
「大巫,是四顆灰色的,一顆黃色的。」
「嗯,你解一下。」
「是……」阮久頓了頓,「少時坎坷,意氣風發,途中反覆,柳暗花明。」
「對。」大巫頷首。
阮久笑了笑,問道:「大巫是占了誰的前路嗎?」
「是。」大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了一聲,就不再說究竟是誰。
兩個人再說了一會兒占詞,大巫摸摸他的腦袋,道:「我這頂帽子,遲早有一天要交給你。」
阮久卻道:「大巫會長命百歲的。」
大巫壓低聲音,指點他:「如今大王的年紀越來越大了,心智也越來越成熟了,你只占著個王后的位置,恐怕壓不住他。我把大巫的位置也傳給你,你才壓得住他,不會讓他為所欲為。」
「有那麼嚴重嗎?有王后做大巫的嗎?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