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吃了塊蓮花酥,抹抹嘴,道:「打牌嘛?」
魏旭堅決擺手:「不打,你是不是以為我們都忘了?」
「我這次不說話就是了,那我去讓他們拿一副紙牌來。」阮久說著,就踢踏著鞋子,出去吩咐夥計了。
不多時,他就嘩啦啦地拿著一副紙牌回來了。
「來吧。」阮久重新坐回榻上,撞了一下蕭明淵的肩,「明淵弟弟,來不來?」
皇家族譜上,蕭明淵的名字在他後面,他抓住機會就要在蕭明淵面前嘚瑟。
蕭明淵原本正靠著枕頭聽曲,聽見他這樣喊,抬手要打。
晏寧拉住阮久:「咱們玩兒吧。」
阮久不甚在意,就被晏寧拉去了。
同許多年前一樣,他們三個窩在一邊打牌,蕭明淵躺在一邊聽曲。
阮久和朋友們一邊打牌,一邊閒聊。
魏旭問:「怎麼樣?鏖兀好玩吧?」
「還行。」阮久笑得眼睛彎成月牙,「水果特別好吃,特別甜。奶茶很好喝,牛羊肉都還不錯,烤肉很好吃……」
蕭明淵冷不丁道:「你就只懂得吃的。」
阮久從小案下伸出腿,踢了他一下:「你閉嘴。」
蕭明淵當然不聽他的話,撐著頭,幽幽道:「那個赫連誅現在幾歲了?」
「十六歲。」
蕭明淵嗤了一聲,阮久又踢了他一下:「人家現在可比你高了。」
蕭明淵抱著手,斜斜地瞥了他一眼。
根本不信的眼神。
「真的,他十五歲的時候就比我高了。」
「那是你長得太矮。」
阮久瞪大眼睛:「過幾年我就把他帶回來給你們看看。」
蕭明淵輕輕笑了一聲:「那你就期望他在這幾年裡快快長高吧。」
「滾滾滾。」阮久扭過身,背對著他,繼續打牌。
說了一會兒閒話,晏寧似是隨口問道:「小久,柳宣……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久放下手裡的紙牌,低了低頭,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畢竟當初去和親,還是晏寧告訴他柳宣的事情,讓他多多照顧柳宣的。
可是他……
晏寧又道:「我照你的囑咐,每個月派人去看看柳宣母親的情況,以柳宣的名義,給她送點東西。她一向深居簡出,還不知道柳宣的事情。你寫來的信上說,柳宣是病死的,可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久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辦法在朋友們面前撒謊,只能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
「……就這樣,他在溪原的時候投了太后那邊。後來,他就跟著太后走了……」
為了赫連誅,阮久還是把太后懷了一個孩子的事情隱瞞下來了,只說太后是去行宮養病的。
「……太后死之前,要派人把我送回梁國,柳宣原本是跟著我一起的,到了溪原城,他就走了。」
「我知道赫連誅肯定會在溪原城追上我們,我覺得憑柳宣的才智,肯定可以一個人離開,沒必要攔住他,所以……」
「後來幾天都沒有他的消息,我以為他肯定是順利回來了。結果……我不知道……當時在溪原城,應該攔住他的……」
晏寧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沒事,也不能怪你。」他嘆了口氣:「時也命也。」
幾個人哪裡還有打牌的興致?
把紙牌一丟,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這時候廳子裡傳來的《採蓮曲》已經停下了,阮久回頭看了一眼,蕭明淵已經撐著頭睡著了。
於是他拉了拉其餘兩個朋友的衣袖,輕聲問道:「蕭明淵怎麼了?」
晏寧搖了搖頭,壓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