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跟王后說了什麼?」
「小的不知。」
「是誰派來的人?」
「小的不知。」
這侍從一問三不知,連事情都講不清楚,赫連誅煩得很,甩開他,自己上了馬,回了尚京城。
還沒進宮,才到了宮門,一早就等在宮門前的莊仙就迎了上來,語氣焦急。
「大王,梁國亂了。」
赫連誅勒馬,雙手緊緊攥著韁繩,轉頭看他,目光陰鷙。
莊仙沒有察覺,因為「梁國亂了」的消息實在是太大了,從剛才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就在震驚之中,現在還沒有回過神。
照理說,鏖兀與梁國已經簽訂了和約,鏖兀讓人時刻注意著梁國的動向,不是君子所為。
但是自從去年出了秋獵祭祀火塔倒塌的事情之後,赫連誅就一直讓他留意著梁國。
也正是因此,這回他們才能這麼快就收到消息。
赫連誅一言不發,握著韁繩的手沒有放鬆。
侍從們自覺地離得遠遠的,兩個人緩緩地往宮門裡走,莊仙壓低聲音,向他說明事情的大概。
「英王謀反,挾持梁帝,對幾個兄弟趕盡殺絕,一夜之間,幾乎全都死了。只有八王爺逃出來了,現在還不知道下落。」
八王爺,赫連誅知道是誰,是阮久常提起的那個,蕭明淵。
他知道阮久為什麼匆匆離開了,為了蕭明淵。
赫連誅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在莊仙說完之後,就騎著馬回了寢宮。
阮久走得匆忙,寢宮裡一群人都拿不準主意,見赫連誅終於回來了,連忙迎上前。
赫連誅這時候回來,臉色還不太好看,就算一群人有意幫阮久隱瞞,在這種盛怒威壓之下,也很難說謊。
「大王,王后匆忙帶著人出去了,什麼東西也沒帶。」
「王后本來回來了一趟,小的們原本想給王后收拾東西的,可是王后什麼都沒拿就走了。」
「烏蘭大人說,不用帶東西,也不用跟著。可是……」
赫連誅卻厲聲道:「不用管他了!」
侍從們哆嗦了一下,連忙跪下請罪。
而赫連誅說完這話,便大步走進殿中。
反正阮久也沒有選他,在他的朋友和赫連誅之間,他沒有選赫連誅。
他不要赫連誅了,那赫連誅也不管他了。
阮久明知道梁國兇險,便是派人去找他回來,一同商議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可是阮久偏偏不這樣做,偏偏要一個人跑去梁國。
他到底是沒有想到赫連誅,還是把赫連誅當成外人,不願意和赫連誅說這些事情?
赫連誅實在是氣急了,進了門,就把門重重地摔上了。
不要了,不要了,反正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不要王后,他不要王后……
赫連幾乎委屈得要流下眼淚來,卻又在下一秒轉身向回。
他打開門,恢復陰冷的表情,語氣卻沒有剛才那樣冷硬:「去傳令各個關卡,把王后攔下來,就說我不會不管的,讓他等一會兒,不要著急。去備馬,我去找他。」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依言去傳話。
赫連誅仍舊甩上門,回了裡間,準備去拿兵符調兵。
但是他才走到裡間門前,就看見床前暗格有被人動過的痕跡。
阮久拿了兵符。
他幾乎是這樣想的。
他要用鏖兀的兵,去救梁國的王爺,甚至沒有考慮到,這樣做會把鏖兀牽扯進怎樣的境地里。
鏖兀原本就只會打仗,只會窮戰死戰,這幾年才慢慢地好起來。
阮久沒有想過,他都在鏖兀待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