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阮久有點猶豫了,轉身要向回,「那我也……」
「你還是快回去吧,成了家的阮久就是不一樣了。」晏寧喝醉了,話也格外多,「光是出來吃頓飯,就早早地過來接了,你要是還留下來睡,讓他空手回去,不得直接進來要人了?」
晏寧推了他一把,又朝他擺了擺手:「去吧。」
阮久最後朝他們舉起手,輪流拍了一下醉鬼們的後背,就離開了。
走出去關上門時,阮久還聽見他們在房間裡一邊笑,一邊說話。
「不知道他們誰在上邊。」這是晏寧的聲音。
魏旭道:「赫連誅比阮久高一個頭呢。」
「是噢,阮久好像也打不過赫連誅,人家是鏖兀大王。」
「那阮久還是鏖兀王后。」
「他是後來才過去的,赫連誅做鏖兀大王都快十年了,肯定比不過……」
話音未落,阮久就從外面把門給打開,探出腦袋,朝他們「嗷嗚」一聲。
「一個個都是皇帝、將軍,還有御史了,還說這種事情。」
三個人靠在榻上,朝他傻笑。
阮久把門扇一甩,轉身就跑了。
冷風從門裡灌進來,三個人面面相覷。
魏旭問:「誰去關一下門?」
蕭明淵捂住腦袋:「嘶,朕忽然有點頭疼,朕要睡一會兒。」
時候確實不早了。
阮久一從魏府里出來,就看見門前停著一輛馬車,赫連誅就站在馬車邊等他。
阮久快步朝他跑去,一腦袋扎進他懷裡。
像小狗洗臉一樣,阮久上下蹭了蹭他的衣襟。
赫連誅低頭聞了聞他的發頂:「你喝酒了?」
「沒有,是他們喝的。」阮久把自己的衣袖舉起來,在他面前揮了揮,把沾染上的酒氣吹給他,「蕭明淵差一點就吐在我身上了,幸好我及時把他踢開了。」
阮久問他:「等很久了嗎?」
「沒有。」
「你吃飯了嗎?」
「吃了。」
阮久表示懷疑:「真的?」
「真的。」赫連誅點頭,「爹娘說,你不在,我就心不在焉的,給我弄了很多吃的。」
阮久又問:「真的嗎?」
赫連誅加強語氣:「真的吃了。」
「不是,我是問你,我不在,你就心不在焉的,這個是不是真的?」
赫連誅點點頭:「是。」
阮久笑了一下,牽住他的手:「走吧,回家了。」
原本他們這幾天就要回去了,不想這幾天開始,永安城開始下大雪了。
想來更北邊的地方,天氣也不會更好。
雪□□軍困難,恐怕要在路上耽擱更久,於是他們索性把回去的日子推遲了,在永安城裡過了年,等開春了再回去。
赫連誅過了在永安城的第一個年節,阮久拉著他四處亂跑,陪著他在永安瘋玩了一整個年節。
開春之後,就算再不舍,他們也得回去了。
和從前阮久去和親一樣,在城門前送行。
但這回又和上次和親不同,這回阮久和家裡人說多少話,都不會有人來催他。
阮久安慰好了娘親,又和兄長抱了一下,最後和父親說了好久好久的話,才走到蕭明淵那邊。
蕭明淵有些無奈,伸手端起太監端上來的兩個酒杯:「我以為我要等到天黑。」
他低頭看了看兩個酒杯,把裝著清水的那個遞給他。
阮久頭一次和親時,他腦子一片混沌,既悲傷又恐懼,若不是咬著牙緊繃著,都快哭出聲來了。
這回倒是不同了,一點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