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恐怕更加危險。
阮鶴想了想,最後還是把他給帶上了。
阮久一邊快步跟上隊伍,一邊把自己準備的防身武器給阮鶴拿著。
「哥,這個匕首和袖箭你帶上,很有用的。」
「你拿著吧。」
阮久搖頭,把東西塞給他:「我自己還有的,每樣東西我都準備了兩份。」
除了那個銀香囊。
阮久翻著包裹,把東西拿出來時,不小心將銀香囊帶出來,香囊落在地上,被後邊的士兵一腳踩進了泥里。
阮久還沒來得及說話,只是回頭看著,阮鶴看他的模樣,問了一句:「怎麼了?什麼東西掉了?」
總不能讓行軍隊伍停下等他,阮久只能搖頭:「沒事。」
他明明記得,他把香囊放在最底下了,還用好幾層油紙包裹住了,防水又防壓,怎麼就掉出來了呢?
見他有些沮喪,阮鶴摸摸他的腦袋,同他說些閒話:「鏖兀大王好像比你還小呢。」
「是嗎?」阮久隨口應了一聲。
「是啊,人家才十七八歲,就能披掛上陣,引起大梁這麼大的恐慌了。」
「啊……」阮久忍不住有些緊張,「那……」
「你放心,沒事的。」
阮鶴還沒同他說幾句話,前邊士兵就過來了:「阮公子,太子有請。」
阮鶴讓阮久就在這裡等著,自己先過去了。
阮久點了點頭,垂著眼睛,十分難過又十分擔心,也就沒看見,被踩進泥里的銀香囊,變成一隻白蝴蝶,從泥地里飛出來了。
幾個月後,涼州城城樓上,阮鶴把遠處的城樓指給阮久看。
「那邊就是鏖兀的溪原城,鏖兀大王已經在那邊駐軍幾個月了,不知道究竟想做什麼。」
阮久望了望:「黑漆漆的。」
阮鶴笑了一下:「太陽都落山了,自然是黑漆漆的。」
他話音未落,遠處那座黑漆漆的城池便開了城門,馬蹄聲動,煙塵滾滾。
阮鶴拉了一把阮久,吩咐道:「去找太子。」
「好。」
阮久在鏖兀軍隊抵達城下時,就飛快地跑下了城樓。
又在鏖兀軍隊在城下擺出攻城架勢,迎出主帥之時,請來了太子,飛快地跑上了城樓。
「哥……」
阮久生怕延誤了戰機,跑得氣喘吁吁的,衣裳頭髮都亂了。
太子披甲登上城樓,正要和阮鶴說話,阮鶴便察覺到一道不太對勁的目光,這道目光就落在阮久身上。
他下意識就把阮久拉到自己身後,擋開那道太過鋒利的目光。
阮久疑惑,站在兄長身後,一偏頭,正好就撞上那道像是箭矢一樣、直接又銳利的目光。
阮久皺著眉,顯然沒認出鏖兀軍隊最前的那個人是誰,那人騎在馬上,披著鎧甲、戴著頭盔,確實是不太容易認出來。
阮久問了一句:「哥,那是誰?」
「鏖兀大王。」
阮久愈發皺起眉,他又不認識什麼鏖兀大王,為什麼這個鏖兀大王好像一直在看他?
不對,鏖兀大王肯定不是在看他,他在看兄長。
阮久上前一步,擋在兄長面前。
「哥,你去跟太子說話吧,這裡有我。」
可是沒等大梁這邊派人應戰,鏖兀那邊就派了使臣過來。
使臣站在城樓下,大聲喊道:「鏖兀向來以和為貴,此來是為了與梁國和談和親。」
城樓上的人都愣了一下,底下的鏖兀軍隊很有節奏地大喊:「和親!和親!」
阮久不太確定地問兄長:「哥,他們是在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