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斯夫人抬起手无意识地触碰着鬓边的发丝,仿佛沉浸在久远过去的回忆中:“他是位温和、谦恭的绅士……无论对谁都那么彬彬有礼……”
克莉丝汀和她聊了一会儿,那老妇人似乎非常寂寞,在克莉丝汀离开时委婉地表示希望她能再来,有很多有趣的往事和秘闻可以和她分享。
克莉丝汀觉得这个看似寻常的小事件似乎不是什么巧合,尽管布克斯夫人的言词和态度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但主动和她攀谈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在此之前,布克斯夫人是极少主动和学生说话的,只有当学生找不到要借阅的书向她咨询时,才会简洁地说明一下书的位置。克莉丝汀会知道有“不动的布克斯夫人”这个人物,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斯普劳特教授在给她签名许可的时候特地告诉她,找不到书时可以问布克斯夫人。
除了赫敏?格兰杰这个狮院中的异类之外,通常会进入禁书区的都是斯莱特林或拉文克劳的学生。而这两个学院又多数是代代相传的纯血家族,他们的祖辈中应该都有布克斯夫人的旧识。那么,布克斯夫人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她来缅怀往事、排遣寂寞?
也许这只是她过于敏感和多心了,但克莉丝汀总感觉其中另有蹊跷。接下来就是考试周了,克莉丝汀很轻松地以一贯的中庸成绩通过了考试,在年终晚宴那天她又去了一次图书馆。
布克斯夫人对她的到访显得非常高兴,遵守诺言向她讲述了很多“秘闻”,多数都是二百年来的八卦。或许其他小獾会对此感兴趣,但对克莉丝汀来说,只是浪费时间。她耐心听着,直到布克斯夫人“不经意”地提到十几年前经常出入禁书区的某个斯莱特林学生。布克斯夫人的描绘很传神,寥寥几句话中勾勒出的形象,就足以让人确信她所说的正是学生时代的斯内普。
克莉丝汀大致上猜到布克斯夫人的用意了,当然也猜到幕后指使者是谁。老校长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让她不由得怒火中烧,倘若她只是个一无所知的年轻女孩,必然会踏入陷阱,而使西弗勒斯受到伤害。她很想转身离去,但那未免太不合情理,通常情况下,一个热恋中的女孩在听到恋人的往事时,不可能不感兴趣。不合情理的反应会更加引起邓布利多的怀疑,况且她清楚,即使她避开了这次,老校长也会用别的方法来达到目的。
——好吧,既然你不宣而战了,我又何惧迎战呢?总之不会如你所愿的!
克莉丝汀闪动着睫毛,兴奋而又急切地说:“夫人,您能多跟我说说那个黑发学生的事吗?”
拯救西弗勒斯 。。。
果然正如她所料。
布克斯夫人很有说故事的天赋,把那一段往事渲染得无比美丽而凄凉。克莉丝汀很配合地渐渐敛去兴奋的神情,低垂眼帘。她想掩饰的并非伤心难过,而是怒火与嘲讽。
——不动的布克斯夫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既然你从不离开禁书区的这幅画像,而它又小得不足以让任何其他画像来拜访你,你从何知道那些图书馆外发生的事呢?西弗勒斯不可能会向一幅画像倾诉他的心事,至于莉莉——那个循规蹈矩、视黑魔法为寇仇的“圣女”会驾临禁书区?无法听人转述、无法亲眼目睹、更不可能从当事人处得知,那这些“秘闻”究竟是谁告诉你的呢?
克莉丝汀很想把这些疑问砸向布克斯夫人,看她还能不能继续如同亲眼所见一般描述那段哀婉动人的故事。但她旋即按捺住怒火,告诫自己,布克斯夫人只不过是遵从校长命令而已。邓布利多并不能掌握所有的情况,倘若他知道他们一起经历了什么,就不会如此轻敌,以为单凭一段尘封的往事就能击溃他们的恋情。
“……后来我又见到了他,他显然过得很不好……不幸的孩子,他一直忘不了那个女孩。”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