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宋尔雅一连消失了三天。
打他的手机,呈现关机状态,打去他家,也是无人接听。
她心里明白,他是存心的。存心搞失联,要她空等,尝尝坐立难安的滋味。
三天后,他终于进公司,正好是她给他的最后期限。
听闻头儿召唤,他例也给足她面子,乖乖到总经理室报到。
她脸色很沉。这早在预料之中,她要是和颜悦色、辜茶倒水,他才真会吓到呢!
“你知不知道你失联三天,我可以用旷职论处!”不愿承认心里头有一丝一毫焦虑,她本能地以刚强掩饰。
也是,她要是不咄咄逼人,就不是他认识的夏以愿了。
“那总经理让我一踏进公司,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急着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论处我的失职之处?”
“那要看你给我的理由,足不足以充分说服我。”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卷宗上。
宋尔雅也没再吊她胃口,干脆地递出。
“如你所愿。”
是调整过后的预算表,不是辞呈。
她暗暗松了口气。
“这样,总经理能够原谅我不假三日的过失吗?”
她绷着脸,冷言道:“下不为例。”
“如果没其他的‘指教’,我得下去忙了。啧,这样的预算,我大概得卖身才办得到您的要求。是说,我的死活你也不在意就是了,你在意的只是能不能坐稳那账龙椅……”
有贵无贵的低喃,一字不漏地落入她耳中。
“宋尔雅,你不要太放肆了!”她一再的容忍,不代表他就可以得寸进尺。
“是,对不起,属下造次了。”
他不与她辩,少了战斗力十足的寻衅口吻,透出一丝凉寂的眼神,一时间竟教她呐呐无言。
“……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吗?”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要办到她的要求,他得欠下多少人情,她不是不知道,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吃定了他无法拒绝。
董事们为难她,她咬牙将自己逼到极限,也倔强不喊一声,总是做到不让任何人有话说,她当自己是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但那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情绪、没有感觉!
他可以任她利用、被她摆在所有人之后,心甘情愿为她抬轿,她明知道为什么,却从来不肯正视。
“这是最后一次,不要以为这招每次都有效。”
拉开门把,宋尔雅头也不回地离去。
直到中午休息时间,夏以愿将审完的预算表签上名,交给秘书后才想起。“宋经理人呢?”
“他已经离开公司了。”
“又离开?”旷职三天还不够?
“是。”可能她脸色太难看,秘书怕误触地雷,战战兢兢回道:“他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请了特休。不过该交代的事情他都有处理好,没耽误到公事……”不知这样说,能否使上司息怒?
所以……他还在休假当中,今天是特地送预算表来给她?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解释?
你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吗?心底另一道小小的声音反驳回来。她甚至不曾多关注他一下,只要多留心一点,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好,要看出他身体不适一点都不困难。
可是她没有,她始终端着上司的架子,以冷言冷语巩固她牢不可摧的心防,一丝关怀都吝于付出。
难怪他的语气听起来会那么疲惫,甚至连与她斗气的兴致都没有,只剩满满的空泛凉寂——
后半天,她完全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从来,她所有的精神只放在工作上,只想着如何守住继父交到她手中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