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凶幹嘛,現在的情況不是挺好的嗎,不不說還有我的功勞在裡面吧。」
玄渡神色無辜地抱怨,說道後面又暢快地笑了起來。
像是握著刀的殺人者,笑眯眯地說『這不是還沒死嗎』。
東菱覺玄渡是故意來惹怒她,或者說來噁心她的。
這種時候她越是暴露負面情緒,玄渡估計越開心。
「你這樣子,還真是得了阿生的真傳。」
東菱慢條斯理道,不就是噁心吧,知道玄渡過去的她,當然也知道怎麼下手更痛。
她其實不大想這樣,可誰讓玄渡先開始的。
玄渡臉色瞬間就變了,神色陰沉。
「你說我學她?啊,一個小明星而已,你跟我翻舊帳,用這招來膈應我?」
玄渡幾乎是咬著後槽牙說出這句話的,眼裡浮現的陰翳駭人。
東菱只是冷眼看著她,並不接話。
「少拿這種眼神看我!」
玄渡吼完之後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深吸了一口氣。
「那種看髒東西的眼神,何蝶生那個賤種一樣,只是她恨我,東菱,你為什不恨我?」
玄渡盯著東菱追問:「對啊,東菱,你為什不恨我?」
玄渡知道自己乾的不是什好事,活該被東菱記恨報復,可為什東菱不恨她呢?她知道東菱不會再她重修舊好,按照東菱的性格會連表面情誼都不願意維持,所以她寧可東菱厭惡她報復她,這樣就好像她們還有交集,而不是陌生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
玄渡是個可憐又可恨的人,東菱仁至義盡。
「我們早就不是同路人了,你何必抓著我不放。」
那些會在人生路上越越遠的人,從最開始就不是一個方向的人。
「走吧,我送送你。」
東菱起身,宣布送客。
玄渡拳頭鬆了又緊,這裡仍然是東菱家,她忍了忍,還是走了出去。
直至送到門邊,玄渡忽地開口。
「明明當初是你說的,會一直保護我的。」
玄渡看著東菱,語氣執拗。
這仿佛是一個閥口,讓玄渡的那些情緒如同泄洪一般奔涌。
「是你先介入我的界的,是你主動拉起我的手的,是你說我們會是一輩子好朋友的!東菱,這都是你說的!」
「可後來有新朋友的也是你,為了別人忽略我的也是你,不管我做什你都覺我做錯了,你也覺我是禍害,我不該出生是不是?」
「為什你可以說放下就放下,我做不到。」
玄渡的情緒從猛烈趨於平靜,可那種平靜里卻帶著令人悚然的壓抑。
被玄渡的眼睛盯著,東菱蹙眉,感覺到了生理性的不適。
「那是你的問題,我老闆有什關係。」
一道聲音從一旁傳來,讓東菱立刻轉頭。
宋明芷對著東菱歉意地笑笑:「抱歉,不是有意偷聽你們的對話,只是剛好到這。」
東菱有些意出望外:「你怎麼來了?」
「yuki托我來給你送份文件。」
宋明芷晃了晃手的東西,關上了車門。
她信步到了東菱的身邊,轉身看了玄渡,客氣地說:「玄小姐,容我告訴你一個道理,友情不是親情,東總對你既沒有生養之恩也不需要晚年時你贍養,為什要對你負責到底。就算養只寵物也能因為寵物反咬而送人,更何況人可比寵物多變。」
「我曾聽過這一個哲理,當落難時幫助過自己的人遠比自己幫助過的人可靠,可就算人心善,你也不能一直咬死不放且反一軍,幫了人反倒要被記恨,間可沒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