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可馨抱在怀里,喃喃地说道:“傻丫头,为什么不把心里话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做到?你这个样子,折磨我不说,还折磨着你自己。你其它事情都很聪明,怎么在感情上面,会如此迟钝?馨儿,答应我,让我来照顾你。”
可馨哭了好一会,才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羞怯地小声说道:“可是你的妾氏怎么办?难道你要将她们都抛弃吗?她们有什么错?大人,这样做不道德,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她们的痛苦之上。”
江翌潇闻言怒极,忍不住责斥道:“那你考虑过我吗?她们都是长辈赐给我的,我没要过她们,我也不爱她们,凭什么我们要因为她们葬送掉我们一生的幸福?何况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贪慕我的权势、地位?这些我该给她们的都给她们就是了。你别管了,我是男人,这样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就等着。。。”
可馨一听他这么说,也不高兴了,伸手推开他,言辞犀利地反问道:“我不明白,你既然不爱人家,当初干嘛要和人家生孩子?云苒何错之有?难道要她为你们大人的过错买单?大人,这对她公平吗?孩子是无辜的,你让她小小年纪就是去母爱吗?我做不到,我真的无法面对孩子;要是云苒问我,父亲为什么不要她姨娘,你让我如何回答?”
“那你说怎么办?”江翌潇刚刚的喜悦,变成了恐慌,紧紧抓住可馨的胳膊,好像一松手,她就又要跑掉一样,“我要知道我会遇见你,我一定不会要她们;可是我那时候不知道你在哪,那个时候我也不懂什么感情,我只知道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乃天经地义之事,所有人都是这样,我也只能这样,我不知道这是错的,从没有人对我说过,你,是第一个。”
可馨听他这么说,知道无法再和他掰扯下去,因为几千年的代沟,真的无法逾越,说真的,真要讲起来,人家只会骂自己是个精神病,而不会指责江翌潇半句。
可馨摇摇头说道:“大人,给我时间好吗?容我仔细想想,现在我真的无法答复你。”
江翌潇闻言,心都凉了大半截。他都能想象到小丫头考虑以后会怎么样,肯定象蜗牛一样,又缩回了壳里。小东西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太善良了,不愿意去伤害别人,可完全没想到她这么做,却伤害了自己。
江翌潇无奈地苦笑道:“馨儿,你不愿意去伤害她们,可是你不怕伤害我吗?你知道我有多渴望,能在下朝回到府里,吃到你做的饭菜,看到你带着孩子,笑咪咪地跑出来迎接我?我做梦都一次次梦到今天这样抱着你的场景。我母亲去得早,父亲在我八岁时,娶了继母,可以说我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后来尚了公主,根本还不知怎么回事,她就难产死去了。第二位妻子,是我祖母做主替我娶得,包括我的两位通房丫鬟,一位小妾,也是她赐给我的,另外一位小妾,则是我的继母赐给我的,我到现在连她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说圆房了。大多数的时候,我都睡在书房里,和她们在一起,还真的就是为了生孩子,没有办法,我必须传宗接代,否则,他们会送我更多的女人,会骂我不孝,你知道吗?”
原来丞相大人和自己一样不幸,也是没有了亲娘,威北侯府那么复杂,看看霖儿就知道了,他小小年龄,没有爹娘的庇佑,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馨一刹那,心如刀割,一千次的不愿承认,可还是要说,她心疼了,她为江翌潇心疼。
看着江翌潇俊眉深锁,眼睛里满是痛苦,她不争气地再次流下了眼泪,狠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任凭泪水打湿了洁白如玉的脸庞。
江翌潇说完,见她迟迟没有动静,抬头一看,小丫头一双氤氲袅绕、朦胧迷离的美眸看着他,目光中包含着心疼、怜惜、不舍和痛苦,江翌潇不由心头大震,连呼吸都急促起来。